他只是抬起脚步,往前走,而祝萤则乖乖牵着他的衣角,跟在后面,走在魔族的地界上。/薪\完*夲¢鉮!戦_ *哽·新_嶵·快-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让她每走一步心里就多一分害怕的幽暗冷清。除了他们经过的一片空地上没有笼罩着那些黑色气息以外,这里没有一处地方不是阴冷的。
尤其是在他们走了一会儿后,祝萤瞧见前面的大门上挂着许多东西。
秦屿本来侧身过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她已经先一步看清楚那门上的东西,顿时吓得尖叫一声,紧紧拽住他的胳膊,把头埋在他后背,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挥之不去的画面。
那些黑色的门墙上挂着一个又一个头颅。
奇形怪状,各式各样。
有的睁大双目,写满了生前的惊恐;有的张大嘴巴,鲜血早已凝固,变成暗色染上面庞;还有的眼睛都没了,只剩下两个黑咕隆咚的窟窿,残缺的牙齿竟也叫人看出死亡时的痛苦难堪。
或是凡人的面容,或是长得奇奇怪怪的魔族。
这些头颅错落挂着,像是一堆战利品一般,一个个安放在城墙之上,炫耀着拿下这个人头和魔头的刽子手有多英勇厉害。·l_o*v*e!y+u,e~d?u,.,o·r′g¢
和那天崟一宗的惨状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个是满地的鲜血,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和乱糟糟的一切,血流成河,厮杀声四起,而这个却是极其安静的,没有任何战斗的激烈声音,只有眼前一片呈现出来的□□\\裸的死亡景象,却比任何在面前的争斗厮杀要更加带有难以平复的冲击感。
一双双死尸的眼睛毫无波澜,却满含恐惧或迷茫,在生死交接的一瞬停留下来,得以永久的保存,让生者看着更加感受到死亡带来的冲击与其背后的惨烈所产生的恶心。
“这些……这些是什么?”祝萤感觉自己都快要呼吸不畅了,只能死死地抓住秦屿的手,靠在他宽厚的背上,闭上眼与外界那一切阴暗的东西隔绝开来,才得以片刻的缓解。
“魔尊的——”秦屿顿住,他不太想将那三个字用来形容这些,于是换了个词,“手笔。”
祝萤没有注意他的停顿,只沉浸在那片“墙头”给她带来的不适感。?k~s¨j/x¢s!.,c′o*m*
果然如那两只魔族所说,这个魔尊连对待自己的族类都如此残酷冷血,手下不留情。如今秦屿同她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当初在原来的剧情中,魔族之所以为秦屿所用,在他的驱使下攻打崟一宗,就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以及他手中的魔剑。如今也是如此。
只是现在多了一些她未曾设定过的魔族瓜葛,事关秦屿的母亲重音。她总觉得重乐还有别的计划,并非仅仅只是带领魔族攻占人间这般简单。
更何况她竟然对自己的族类都下这么重的手,将它们的头颅和凡人一起挂在这高墙上示众。可谓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祝萤缓了一会儿,脑海里留下的那些画面总算消散不少,但仍然不敢睁开眼睛直面,只好继续抓着秦屿的手,躲在他背后,由他高大的身躯遮掩着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