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还梦到......梦到心脏确诊后,进手术室的前一个晚上,她用半吊子的法语跟主刀医生沟通身体情况。\t*i^a\n*l,a,i.s,k/.?c.o?m¢
医生问她真的没有家人或者朋友能来照顾吗,她沉默了两秒,摇摇头,用法语回没有。
李延时从中午醒来就没再睡,他给前台去了个电话,说自己没办法下去续房,在手机上又付了一晚的钱,说等晚上再去前台刷房卡。
闻声一直在做梦,间断性地哭,李延时就靠在床头,很耐心地哄她。
她几乎没怎么出声,但泪流的枕头上一大片都是湿的。
起先李延时也想过把闻声喊醒,但发现叫她她哭得更厉害,便作罢。
反正左右他也没事,不如就这么陪着她,好像陪着她把那些事儿再痛一遍,他心里也能好受点。
估摸着六点左右,李延时下床去冲澡,再回来时闻声已经醒了,窗帘被她拉开,她靠在床头,看向窗外。
落日的余晖从拥挤的云彩里泄出来,橙粉色的霞光漫了整片天,浓郁的粉色像被用喷枪喷在了天空,不懂得节省地肆意涂抹,浪漫得染红了每个人的眼。`三~8\看_书.惘* ?追¨醉?歆~章-结*
那场开始于图书馆的傍晚,约定在李延时生日那晚的粉霞,终于在八年后的这天,猝不及防的到来,兑现它和他们的诺言。
在难得一见的天气,我走了很远的路才见到你。
李延时想,或许难得一见的不止是天气,还有对他们而言的彼此。
闻声在这黄昏的柔光里转头,望向几步远外的李延时。
她轻咽了嗓子,笑得恬淡:“曹林说你之前的微信名一直叫‘单身李延时’。”
李延时微怔之后,无奈地笑了下,他想到曹林会拿这事儿取笑他,但他没想到这么快。
李延时把手上的毛巾抛到床头柜上,解释:“我没有换微信。”
“想着,”他盯着被扔在床头的毛巾,湿毛巾被团成一团,却也染了粉色的霞光,“想着你要是哪天想起我,搜了我的微信,能知道我一直单身。”
在等你。
闻声吸了吸鼻子,揪着被角。
她突然有点后悔这些年因为怕触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而刻意回避与李延时相关的任何事情。¨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不然总能发现,这个人“真的很难过”的蛛丝马迹。
闻声总是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总想凭着单打独斗的努力走到那个“最完美”的时机,再和他相见。
但她却忘了,因为她的不联系,会有个人在原地无措且沉默地等待着。
而无论他等多久,都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回来。
最难坚持的是等一个人。
而比等一个人更难坚持的,是不知道她的归期。
你看过忠犬八公吗。
就像那个不知道主人归期的小八。
闻声望着李延时,她揉了揉鼻底,有些难过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李延时两步上前,半跪在床上,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