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对峙,都在赌对方的底线与耐性,谁也不愿意后退。
哪怕半步。
“本官听说,你与你阿母在文祖庙收养了个少年郎,你心里打的是什么样主意,本官清楚的很。只可惜,罪臣后代,终其一生也不能入朝为官。你想培养官身儿郎,化解来日危机的打算,也只能化作一场泡影了。”
凌驿淮话说的狠厉。
却惹出李七娘一阵清凌凌笑声。
“凌大人只管放心,妾费劲心机布局筹谋,这样大计划总能撑上个百八十年。只要我家血脉不绝,谁又能说的准,那时的我家不能与你家并肩而立呢?”
“时至今日,你与其拿妾父亲留下的认罪书威胁妾,不如心怀感恩,虔诚的跪在妾面前求求妾。”
“或许,妾愿意看在父亲面子上,大方救你一救。”
李七娘在凌驿淮狱前,等了半刻。
也没有再等到他说一句话。
有一个动作。
她笑盈盈扭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她身旁,连头都不敢往起抬的凌蓦尧。
一直十分冷硬的语气,终于柔和了几分。
“冼马大人可看见了。不是妾不愿救凌大人,是他冥顽不化,连妾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愿替妾实现。凌大人欺负了妾这么些年,如今要求妾救命,还不叫妾心里好受。既如此,妾又为何要救他呢?”
“此番妾来,是看在我过世多年的父亲面上。若下次,你们想再叫妾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上官恒那个老匹夫能将妾讨好了公主殿下的事情告诉给大人,却不知他有没有告诉大人,他还有足以被灭门的把柄握在妾手中,他在妾面前,可没有丝毫脸面。来日,就算大人您和他一同跪在妾眼前,妾也是不会看你们一眼,不会踏入这鬼地方一步的。”
凌蓦尧面上浮现一丝急色。
抬头看向牢笼里的凌驿淮,嘴唇蠕动数次,却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李七娘终于再止不住,冷笑一声。
转身离开这个十分令人着恼的地方。
跟着凌蓦尧的车来时,还是艳阳高照;不过在里头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天边已浮现绵绵暮色。
青石板铺就的长长阶梯下,是垂目而立的长衫少年。
她看他。
他也正笑意融融的抬头看她。
看着他那样和煦笑容,李七娘心头无端升起泼天烦躁。
她瞬间冷了脸,疏淡了眉眼。
“我不会救他,是他该死,他本来就该死。”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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