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石板路在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李长久抬头望向被血色残阳浸染的城墙,砖石缝隙间渗出暗红的液体,如同凝固的血液。·鑫^捖·夲^鉮+颤? -勉¨肺·越*渎~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混合的气味,耳边隐约传来牛蹄踏地的沉重声响,由远及近。
“这古城不对劲。”陆嫁嫁握紧腰间长剑,剑穗无风自动,“地砖下有活物在动。”
李长久挑眉,踢了踢脚边一块松动的石板,石板下传来一声闷哼。他俯身,指尖叩击地面,回声空荡得诡异:“何止活物,怕是整座城都成了祭品。”话音刚落,远处街口转出一队“血牛”——它们身躯如犊,皮毛却像浸透了血,双目赤红,鼻孔喷出带着火星的气息,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牛角上还挂着风干的布条,细看竟是修士的道袍碎片。
宁小龄按住腰间的狐尾香囊,先天灵雪狐在囊中信噪比不安地躁动:“是‘镇国祭祀’的仪式,可这规模……”她话未说完,血牛群突然加速,为首的那头猛地撞向旁边一栋石楼,墙体轰然倒塌,露出里面被钉在梁柱上的尸体——全是紫庭境修士,心口处都插着刻有“牛”字的木牌。
“蹄山的权柄‘镇守’,被人用来献祭了。”司命突然开口,她手腕上的时间沙流逆向转动,“十二神国的属相祭祀,本该是守护城池,现在却成了吞噬生机的阵法。”她指向城中心那座高耸的祭坛,祭坛顶端隐约可见一头青铜牛雕塑,牛眼处正流淌着浓稠的血浆。
赵襄儿踏空而起,纯阳权柄在掌心凝聚成金红色的火焰:“赵国丢失的城池里,就有这座‘奠城’。娘娘当年说过,这里是朱雀神国的西大门。”火焰落下,却在触碰到血牛时被弹开,那些血牛的皮毛上浮现出淡淡的符文,竟是蹄山的绝对防御。
李长久突然笑了,他拔出背后的白银之剑,剑身上映出祭坛的倒影:“用古城当祭品底座,用血牛当阵眼钥匙,这手笔倒是不小。”他身影一闪,剑随身走,在血牛群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不过啊——”
剑光骤然暴涨,带着太明权柄的灼热气息:“想动我赵襄儿的国土,问过我这小道士的剑没?”
血牛群发出凄厉的嘶吼,牛角齐齐转向李长久,却在靠近的瞬间,被剑上蕴含的时间权柄冻结在原地,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风化。陆嫁嫁的先天剑体同时爆发,剑气纵横交错,斩向那些从地砖下爬出的、布满触须的诡异生物:“小龄,破祭坛!”
宁小龄的轮回权柄展开,雪狐虚影在她身后浮现,她指尖结印,祭坛顶端的青铜牛雕塑突然剧烈摇晃,那些流淌的血浆开始倒流,露出下面刻满符咒的凹槽——里面镶嵌的,竟是十二神国属相对应的神骨碎片。
“原来是想重铸蹄山的神格。”李长久一剑挑飞最后一头血牛,看着它化作漫天血雾,“可惜啊,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手。”
古城的震颤渐渐平息,血色残阳被一轮明月取代。李长久望着祭坛上开始崩裂的神骨碎片,突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十二神国的陨落,从来都不是意外”。他转头看向赵襄儿,对方正用空间权柄修补城墙的缺口,金红色的光芒在她侧脸流动。
“看来,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还要大。”陆嫁嫁走到他身边,剑归鞘的声音在寂静的古城里格外清晰。
李长久笑了笑,踢开脚边一块彻底风化的血牛骨:“越大越好,我这小道士,最喜欢拆棋盘了。”
夜色渐深,古城的阴影里,一道细微的黑影闪过,朝着南荒的方向疾驰而去。而祭坛的废墟下,一块刻有“鼠”字的神骨碎片,正悄然闪烁着幽光。
黑影掠过古城残破的箭楼时,李长久的目光恰好扫过夜空。他指尖捻起一片飘落的枯叶,太明权柄悄然运转,枯叶上瞬间浮现出一串淡金色的轨迹——那是黑影留下的气息,混杂着罪君“审判”权柄的残响。
“罪君不是死了吗?”宁小龄凑过来,雪狐香囊上的绒毛微微竖起,“师姐说他的神格早在断界城就被彻底碾碎了。”
李长久将枯叶抛向空中,白银之剑隔空一划,叶片应声碎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死的是本体,不代表没留下点‘后手’。你看这轨迹指向南荒,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陆嫁嫁抬头望向南方,那里的夜空比别处更暗,仿佛有什么东西吞噬了星光:“瀚池真人死在南荒,九婴的残魂也坠入了葬神窟,现在又扯上罪君的余孽……”她握紧剑柄,先天剑体泛起淡淡的莹光,“恐怕葬神窟里藏的,不止是古神的骸骨。”
赵襄儿修补完最后一段城墙,落下时带起一阵金红色的风:“奠城是我赵国旧地,既然来了,没理由让外人在这里作祟。”她掌心的空间权柄波动起来,隐约勾勒出一张地图,“从这里往南走三百里,就是‘蚀骨荒原’,穿过荒原就能看到葬神窟的入口。”
司命突然按住手腕上的时间沙漏,沙漏中的沙粒瞬间静止:“等等,荒原里有‘时间乱流’,是鹓扶神国覆灭时留下的后遗症。进去的人,要么被困在过去,要么直接化作飞灰。”她抬眼看向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的时间权柄或许能应付,但我们……”
“那就兵分两路。”李长久打断她,指节敲了敲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从祭坛废墟里捡来的“鼠”字神骨,“我和嫁嫁去葬神窟,小龄你跟赵襄儿去蚀骨荒原边缘接应,顺便查查罪君余孽的底细。”他顿了顿,看向司命,“你熟悉时间乱流,帮她们稳住阵脚。”
司命挑眉,指尖在沙漏上轻轻一点,沙粒重新流动:“凭什么听你的?”话虽如此,她却已经转身走向荒原的方向,“丑时之前要是不到,我们就先走了。”
赵襄儿瞪了李长久一眼,却还是拉着宁小龄跟上司命:“自己小心,别又像上次那样摔进什么地方爬不出来。”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陆嫁嫁才看向李长久:“你故意支开她们?”
“葬神窟里有我前世的东西,不方便太多人跟着。”李长久笑了笑,指尖在“鼠”字神骨上摩挲,神骨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扭曲的文字——“十二属相,以牛为引,以鼠为匙,开神国之门”。
陆嫁嫁的目光沉了下去:“他们的目标是神国?”
“或许吧。”李长久将神骨收入乾坤袋,转身走向城南,“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摆弄这些神骨。”
两人穿过蚀骨荒原的边缘时,果然遇到了时间乱流。那些扭曲的光影中,能看到鹓扶神国覆灭时的残骸——断折的玉柱、燃烧的宫殿,还有无数穿着神官服饰的虚影在重复着死亡的瞬间。李长久展开太明权柄,金色的光芒在两人周身形成屏障,乱流触碰到屏障,便如同冰雪消融。
“你看那里。”陆嫁嫁突然指向一处光影,里面有个穿着灰衣的老者,正将一块刻有“牛”字的神骨嵌入祭坛,手法与奠城的祭祀如出一辙。
李长久的眼神冷了下来:“灰衣老人,瀚池真人的老部下,我以为他早就死在你剑下了。”
“看来是藏进了时间乱流里,靠着吞噬过往的生机苟活。”陆嫁嫁的长剑嗡鸣出鞘,“正好,上次没斩干净,这次一并了断。”
剑光破流而出,直刺灰衣老人的虚影。那虚影却突然转身,露出一张被岁月侵蚀得只剩骨架的脸:“李长久……陆嫁嫁……你们终究还是来了……”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神国的大门,很快就要开了……”
话音未落,灰衣老人的虚影便被剑光撕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乱流。?3-8/墈^书?罔^ -耕,薪\蕞,哙*但他消散前,手中的“牛”字神骨却飞了出来,与李长久乾坤袋里的“鼠”字神骨产生共鸣,两道红光冲天而起,在葬神窟的方向撕开一道裂缝。
“看来不用找入口了。”李长久看着那道裂缝,裂缝中隐约传来牛鸣与鼠啸,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走吧,去会会这位‘幕后黑手’。”
陆嫁嫁与他并肩而立,先天剑体的光芒与太明权柄交相辉映:“无论是什么东西,一剑斩了便是。”
两人踏入裂缝的瞬间,身后的时间乱流突然剧烈翻涌,那些鹓扶神国的虚影齐齐转头,空洞的眼眶望向裂缝深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即将苏醒的恐怖存在。而裂缝另一端,葬神窟的入口处,一头巨大的青铜牛影正缓缓站起,牛背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手中把玩着另外十块属相神骨。
青铜牛影的蹄子踏在葬神窟的黑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溅起幽蓝色的鬼火。那人影坐在牛背上,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帝俊的残魂,先天剑体的传人,倒是比预料中来得早。”
李长久握紧白银之剑,太明权柄在体内翻涌,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葬神窟的岩壁上嵌满了骸骨,有修士的,有妖族的,甚至还有神国使者的残躯,它们的眼眶都朝着青铜牛影的方向,像是在朝拜。
“你是谁?”陆嫁嫁的剑尖斜指地面,剑气在脚下的黑石上刻出蛛网般的裂痕,“灰衣老人只是你的棋子?”
人影笑了,笑声里混着骨骼摩擦的声响:“棋子?不,他是‘祭品’。就像这满城的骸骨,就像蹄山的神格碎片,都是为了‘开门’准备的。”他抬手,十块属相神骨在掌心悬浮,“十二神国守了世界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们‘出来’透透气了。”
李长久突然注意到,那人影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骨珠,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不同的属相符文。其中一颗“蛇”形骨珠正在发烫,隐约透出泉鳞神国“黄泉”权柄的气息。
“你是雷牢的人?”李长久挑眉,“还是说,你是从‘死牢’里逃出来的东西?”
雷牢,十二神国属“龙”,权柄为“死牢”,传说中关押着连太初六神都无法彻底抹杀的存在。李长久前世在时光长河中见过相关的记忆碎片——一座悬浮在星空中的青铜牢笼,里面囚禁着足以吞噬神国的“恶”。
人影的身形顿了顿,随即发出更刺耳的笑:“‘死牢’?那地方早就困不住我们了。当年雷牢自废修为点亮天空,可不是为了救世,是为了……”他猛地拍了拍青铜牛的脖颈,“让我们出来!”
青铜牛突然低下头,双角对准李长久二人,牛眼喷出暗红色的火焰。陆嫁嫁抢先一步挡在李长久身前,先天剑体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剑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幕:“小长久,他在拖延时间,那些神骨快拼成阵了!”
李长久看向那人影掌心的神骨,十块骨头正沿着某种轨迹旋转,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落地后化作一个个模糊的身影——有断界城的罪君,有南荒的九婴,甚至还有紫天道门的十无……全是死在他们手中的敌人。
“用逝者的怨念当阵脚,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李长久的声音冷了下来,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太明权柄的灼热气息让周围的鬼火瞬间熄灭,“可惜啊,你忘了我是谁。”
他持剑冲向前,白银之剑上缠绕着时间的纹路:“这些人,都是我亲手送下去的,现在,该再送他们回地府一次了!”
剑光扫过,黑雾凝聚的罪君虚影瞬间溃散,化作点点星光。但更多的虚影从神骨阵中涌出,如同潮水般扑来。陆嫁嫁的剑气纵横交错,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虚影的破绽处,她的声音透过剑鸣传来:“左上方!神骨阵的核心在牛头上!”
李长久抬头,果然看到青铜牛的额头上,最后一块“龙”形神骨正在缓缓嵌入凹槽。只要这块神骨归位,十二属相阵就算彻底完成。
“想补全阵眼?问过我!”他身影一闪,避开青铜牛的冲撞,三足金乌的火焰顺着剑刃蔓延,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直刺牛头。
人影突然从牛背上站起,甩出手中的骨珠:“那就用你的骨头来填最后一块吧!”骨珠在空中爆开,化作一条由骸骨组成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李长久。
就在这时,陆嫁嫁突然弃剑,双手结印,先天剑体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剑疯子师傅教过,对付怪物,就得用更疯的剑!”她身后浮现出一柄横贯天地的虚影巨剑,剑身上刻满了谕剑天宗的传承符文。
“嫁嫁!”李长久瞳孔骤缩。
“别愣着!”陆嫁嫁的嘴角渗出血丝,却笑得灿烂,“破阵!”
巨剑落下,骸骨巨龙应声被斩成两段,青铜牛发出一声哀鸣,额头的“龙”形神骨被震飞。李长久抓住机会,白银之剑刺穿了人影的肩膀,那人影痛呼一声,露出了藏在斗篷下的脸——那是一张被鳞片覆盖的脸,左眼是空洞的黑洞,右眼燃烧着与雷牢神国同源的紫色火焰。
“你是……雷牢的残魂?”李长久愣住了。
人影咳出黑色的血,却疯狂地大笑:“残魂?不!我是‘死牢’本身!是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救世者’永远囚禁的‘真相’!”他猛地抓住李长久的剑刃,任凭鲜血淋漓,“神国的大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很快……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太初六神掩盖的秘密,比我们这些‘恶’恐怖一万倍!”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崩溃,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融入十二属相阵。那些神骨剧烈震动,葬神窟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能看到一座破碎的青铜牢笼,牢笼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发出让天地都为之颤抖的心跳声。
陆嫁嫁冲到李长久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别管他,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下面的东西……”
“来不及了。”李长久望着那片黑暗,掌心的“鼠”字神骨突然飞了出去,融入黑暗中。紧接着,他听到了无数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有太初六神的叹息,有十二神国的哀嚎,还有一个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在说:
“欢迎回来,帝俊。”
那冰冷的声音仿佛带着穿透神魂的力量,李长久的脑海中瞬间炸开无数破碎的画面——帝俊的神国、羿射九日的烈焰、太初六神围坐的圆桌,还有一道被锁链缠绕的巨大身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你的声音。”李长久猛地晃了晃头,三足金乌的火焰在周身暴涨,试图驱散那股侵入脑海的力量,“你是谁?”
黑暗中没有回应,只有那座青铜牢笼在缓缓震动,锁链摩擦的声响如同来自亘古的丧钟。陆嫁嫁握紧李长久的手,先天剑体的光芒在两人交握处凝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别被它影响,这些都是幻象!”
可那震动越来越剧烈,葬神窟的岩壁开始大块剥落,露出里面镶嵌的更多骸骨——其中一具骸骨格外巨大,胸口插着一柄断裂的石剑,剑身上刻着“烛龙”二字。
“是烛龙的骸骨。¢x_i¨a¢o+s!h~u\o,w`a!n!b_e?n¢..c,o-m′”李长久认出了那柄剑,前世在时光长河中见过,“太初六神之一,传闻死在灭世之战中,原来葬在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十二神国的属相阵,根本不是为了开神国之门,是为了……打开这座牢笼!”
话音刚落,青铜牢笼的一根锁链突然崩断,黑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涌出,所过之处,岩壁上的骸骨纷纷化作飞灰。陆嫁嫁挥剑斩向雾气,剑气却被直接吞噬,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这雾气能腐蚀修为!”
李长久将她护在身后,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运转,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退后,我来试试。”他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太初六神掩盖的秘密,是‘恶’的源头。”
黑暗中,那道巨大的身影缓缓抬起头,李长久看不清它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双覆盖着鳞片的手,正抓住牢笼的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帝俊,你应该记得我。”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嘲弄,“当年你亲手将我推入死牢,现在却要亲手把我放出来,这不觉得很有趣吗?”
李长久的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他穿着金色的神袍,站在圆桌前,与其他五神争论着什么,桌中央的水晶球里,映着这道被锁链缠绕的身影。
“我不是帝俊。”李长久咬着牙,白银之剑的光芒越来越盛,“我是李长久,一个小道士。”
“你是,也不是。”那身影笑了,笑声震得整个葬神窟都在摇晃,“你是他的转世,却又带着羿的记忆,现在还拥有了太明权柄……你身上,藏着打破平衡的关键。”
第二根锁链崩断,黑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全是李长久认识的人——赵襄儿、宁小龄、司命、叶婵宫……他们都在无声地哭泣,伸出手似乎在求救。
“别信它!”陆嫁嫁抓住李长久握剑的手,迫使他看向自己,“这些都是假的,小龄她们还在荒原等我们!”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清明:“你说得对,她们还在等我。”他举起白银之剑,剑尖直指那道身影,“不管你是谁,想出来,先过我这关!”
太明权柄的光芒凝聚在剑尖,形成一颗小小的太阳,灼热的气息让黑色雾气开始蒸发。那身影似乎没想到他能挣脱影响,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第三根锁链应声而断。
就在这时,葬神窟外突然传来赵襄儿的声音,带着空间权柄的波动:“李长久!我们找到破解之法了!”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穿透岩壁,落在李长久手中,是赵襄儿的先天灵九羽所化的羽毛。羽毛上附着着她的声音:“用你的时间权柄回溯属相阵的能量,我和小龄在外面用纯阳和轮回权柄接应,司命已经困住了阵眼!”
李长久握紧羽毛,与陆嫁嫁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头。他纵身跃起,白银之剑划破夜空,时间权柄逆向运转,金色的光流顺着剑光注入属相阵的神骨中。那些正在旋转的神骨突然开始倒退,黑雾凝聚的虚影纷纷溃散。
“不——!”那道身影发出不甘的怒吼,第四根锁链即将崩断,却在神骨倒转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回去。
陆嫁嫁抓住机会,先天剑体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剑中,一剑刺向青铜牢笼的栏杆:“给我关回去!”
栏杆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太初六神留下的封印之力。黑色雾气如同退潮般缩回牢笼,那道身影不甘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被重新合拢的牢笼彻底困住。
最后一根锁链缓缓归位,葬神窟的震动渐渐平息。李长久落在陆嫁嫁身边,两人都已耗尽修为,瘫坐在地上。
“结束了?”陆嫁嫁喘着气,笑问。
李长久望着重新被黑暗覆盖的牢笼,摇了摇头:“没有,它说的对,这只是开始。”他捡起地上一块残留的黑雾,那雾气在他掌心挣扎,最终化作一个微型的“暗”字,“假暗之后,还有真的‘恶’。”
远处传来脚步声,赵襄儿、宁小龄和司命跑了进来,看到两人没事,都松了口气。赵襄儿踢了踢地上的属相神骨碎片:“这些东西留着是祸害,烧了吧。”
宁小龄的雪狐虚影展开,吞噬着残留的黑雾:“古灵宗的典籍里说,葬神窟是世界的‘伤疤’,下面压着太初六神都不敢碰的东西。”
司命看着那片黑暗,时间沙漏在她掌心微微震动:“牢笼的封印松动了,下次再打开,就没人能拦住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