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李长久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恶灵,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2?芭.看!书-王\ \蕞,鑫?漳′結.埂-欣^快/那恶灵周身萦绕着浓烈的黑色雾气,扭曲的面庞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
“李长久,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阻止这一切吗?太天真了。”恶灵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而又充满嘲讽。
李长久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他深知眼前的恶灵绝非普通之物。就在不久前,他才与这恶灵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并且成功将其斩杀。可如今,这恶灵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之前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恶灵真的不死吗?”李长久在心中暗自思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回想起之前的战斗,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确定自己已经给予了恶灵致命一击,可为何它还能复活?
此时,陆嫁嫁和宁小龄也赶到了现场。看到眼前的恶灵,两人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陆嫁嫁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警惕。
宁小龄则紧紧握着拳头,她的雪狐先天灵也感受到了危险,发出低沉的咆哮。
“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今天都不能让它再逃走了。”李长久咬了咬牙,重新握紧手中的剑,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他知道,这一次面对的挑战将比之前更加严峻,但他绝不会退缩。
恶灵似乎感受到了李长久等人的决心,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黑色雾气瞬间膨胀,将周围的空间笼罩。在雾气中,隐隐约约出现了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它们发出凄惨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小心,这雾气有古怪。”陆嫁嫁提醒道,她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应对恶灵的攻击。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的灵力,试图驱散周围的雾气。然而,雾气却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缠绕着他,让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宁小龄见状,立刻施展冥术。只见她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黑色的光芒从她手中射出,冲向雾气。在冥术的攻击下,雾气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压制,开始逐渐消散。
恶灵见势不妙,突然向着李长久冲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李长久面前,一双利爪带着凌厉的风声向他抓去。
李长久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挥剑抵挡。“铛”的一声,剑与利爪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巨大的冲击力让李长久后退了几步,手臂也传来一阵酸痛。
陆嫁嫁趁机攻向恶灵,她的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强大的力量。恶灵左躲右闪,一时间竟被陆嫁嫁的攻击压制住了。
宁小龄也没有闲着,她不断施展冥术,配合着陆嫁嫁的攻击。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恶灵渐渐陷入了困境。
然而,就在李长久等人以为即将战胜恶灵的时候,恶灵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它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黑色雾气也变得更加浓烈。紧接着,它猛地一挥手,一道黑色的光芒向着陆嫁嫁射去。
陆嫁嫁躲避不及,被光芒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嫁嫁!”李长久惊呼一声,连忙跑过去将陆嫁嫁扶起。
“我没事,小心它。”陆嫁嫁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站了起来。
李长久看着受伤的陆嫁嫁,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可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怒吼一声,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
此时,李长久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正在涌动。他意识到,这是自己突破的契机。在愤怒和求生的欲望驱使下,他不顾一切地引导着这股力量,向着恶灵冲了过去。
恶灵感受到了李长久身上强大的威胁,它试图躲避,但却发现自己的行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李长久来到恶灵面前,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受死吧!”他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到了剑上,然后猛地劈下。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恶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光芒的照耀下,它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黑色雾气也随之散去,周围的空间恢复了正常。
“终于结束了……”李长久长舒一口气,身体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陆嫁嫁和宁小龄连忙上前扶住他。
“师兄,你没事吧?”宁小龄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李长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神秘的光芒。光芒中,一个声音缓缓响起:“李长久,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那声音缥缈空灵,仿佛从亘古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李长久三人猛地抬头,只见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竟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是谁?”李长久强撑着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剑,警惕地盯着那道身影。他能感觉到,这身影的实力远超刚才的恶灵,甚至可能达到了传说中的五道境之上。
身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开口:“恶灵不死,源于执念不散。你们今日斩杀的,不过是它万千分身中的一个。真正的本体,藏于葬神窟深处,那里才是一切的源头。”
“葬神窟?”陆嫁嫁眉头微皱,“传闻那里是上古神明陨落之地,凶险万分,从未有人能活着从深处出来。”
“没错,”身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但你们必须去。因为那恶灵的本体,正在吞噬葬神窟中残留的神之力量,一旦让它成功,整个世界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宁小龄握紧了先天灵雪狐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我们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足以应对葬神窟的危险。”
身影沉默了片刻,随后一道流光从光芒中飞出,落在李长久面前。那是一枚古朴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灵气。
“此乃‘破厄佩’,可在葬神窟中为你们抵挡部分危险。记住,务必在七日之内找到恶灵本体并将其斩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那道身影和光芒便一同消失在天空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长久拿起破厄佩,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微弱灵气,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又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挑战,但为了阻止世界陷入危机,他们别无选择。
“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宁小龄问道。
李长久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宗门准备一下,然后立刻前往葬神窟。”
三人不敢耽搁,迅速赶回谕剑天宗。陆嫁嫁作为宗主,很快便安排好了宗门事务,并带上了一些必要的法器和丹药。李长久则将破厄佩交给宁小龄保管,毕竟她的冥术在葬神窟中或许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踏上了前往葬神窟的路。一路上,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全力赶路。越靠近葬神窟,周围的环境就变得越发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妖兽在游荡。
经过三天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葬神窟入口。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深不见底,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黑洞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雾气,与之前恶灵身上的雾气极为相似。
“这里就是葬神窟吗?”宁小龄看着眼前的黑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拿出破厄佩:“大家小心,我们进去吧。”
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黑洞。刚一进入,一股强大的吸力便传来,仿佛要将他们吞噬。幸好有破厄佩散发的灵气保护,他们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葬神窟内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李长久运转灵力,点亮了手中的剑,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只见周围是陡峭的岩壁,上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时不时还会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我们得尽快找到恶灵本体,”陆嫁嫁低声说道,“这里的气息太诡异了,长时间待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李长久点了点头,带头向前走去。他们沿着岩壁小心翼翼地前行,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奇特的妖兽和陷阱,但都凭借着三人的实力和破厄佩的保护一一化解。
就在他们深入葬神窟大约半天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三人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走近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一个散发着黑色光芒的祭坛,祭坛上隐约有一道身影在蠕动。
“那一定就是恶灵本体!”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握紧了手中的剑。
三人对视一眼,缓缓向祭坛靠近。-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就在这时,祭坛上的身影突然停止了蠕动,猛地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更加扭曲恐怖的脸,比之前的分身更加狰狞,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没想到你们真的敢来,”恶灵本体的声音比分身更加冰冷,“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吧!”
话音刚落,恶灵本体便从祭坛上一跃而下,向着三人冲了过来。它的速度比分身快了数倍,手中还多了一把黑色的镰刀,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李长久。
李长久不敢大意,连忙挥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后退了几步。李长久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心中暗自惊叹恶灵本体的实力。
陆嫁嫁和宁小龄也立刻加入了战斗。陆嫁嫁的剑招凌厉,不断攻击恶灵的弱点;宁小龄则施展冥术,试图干扰恶灵的行动。三人配合默契,一时间与恶灵打得难解难分。
但恶灵本体的实力实在太强了,没过多久,李长久三人便渐渐落入了下风。李长久身上已经出现了几道伤口,陆嫁嫁和宁小龄也消耗了大量的灵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长久一边抵挡着恶灵的攻击,一边对陆嫁嫁和宁小龄说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合力攻击它的弱点。”
陆嫁嫁和宁小龄点了点头。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改变了战术。陆嫁嫁主攻,吸引恶灵的注意力;宁小龄则在一旁寻找恶灵的弱点;李长久则积蓄力量,准备给予恶灵致命一击。
经过一番寻找,宁小龄终于发现了恶灵的弱点所在——它胸口处有一块颜色略浅的区域,那里的防御似乎比其他地方薄弱。
“它的弱点在胸口!”宁小龄大喊道。
李长久和陆嫁嫁立刻会意。陆嫁嫁猛地加大了攻击力度,逼得恶灵连连后退。李长久则抓住这个机会,将全身的灵力都灌注到了剑上,然后猛地向恶灵的胸口刺去。
恶灵察觉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噗嗤”一声,剑狠狠地刺入了恶灵的胸口。恶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就是现在!”李长久大喊道。
陆嫁嫁和宁小龄立刻上前,将全身剩余的灵力都注入到了李长久的剑上。只见剑上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恶灵的身体彻底吞噬。
随着一声巨响,恶灵的身体化为了无数黑色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中。祭坛上的黑色光芒也随之熄灭,葬神窟中的诡异气息渐渐散去。
“终于……成功了……”李长久脱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陆嫁嫁和宁小龄也累得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了疲惫但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溶洞的墙壁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大量的碎石从上面掉落。
“不好,这里要塌了!”陆嫁嫁惊呼道。
三人连忙站起身,向着溶洞外跑去。他们刚跑出溶洞,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整个溶洞彻底坍塌了。
看着坍塌的溶洞,李长久三人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们终于成功斩杀了恶灵本体,阻止了世界陷入危机。
“我们回去吧,”李长久说道,“宗门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处理。”
陆嫁嫁和宁小龄点了点头,三人相视一笑,转身向着谕剑天宗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这只是他们冒险生涯中的一个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但他们有信心,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守护好这个世界。
回程的路比来时从容了些,却也难掩三人身上的疲惫。李长久走在中间,左手缠着刚换的布条,是被恶灵镰刀划开的口子,虽不深,却总在牵动时隐隐作痛。陆嫁嫁走在他身侧,素白的袖口沾了些暗色血渍,那是替他挡下恶灵一击时蹭到的,她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眼里的关切藏不住。宁小龄跟在后面,雪狐先天灵缩在她怀里打盹,小家伙在溶洞里耗尽了力气,连平时灵动的尾巴都耷拉着。
“说起来,那道神秘身影到底是谁?”宁小龄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它好像对葬神窟的事很清楚,还特意给了破厄佩……”
李长久脚步顿了顿,摸了摸怀里的破厄佩,玉佩经过这几日的浸染,灵气似乎更温润了些:“不好说。这世间藏着的秘密太多,太初六神的残魂、十二神国的遗老……说不定是哪位不愿露面的前辈。”
陆嫁嫁轻轻颔首:“不管是谁,总归是帮了我们。只是‘恶灵不死源于执念’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南荒的‘忘忧谷’,”陆嫁嫁道,“传闻那里的雾气能洗去人的执念,可一旦执念过深,反而会被雾气吞噬,化作谷中幽魂,永世不得超生。那恶灵的气息,倒和忘忧谷的幽魂有几分相似。”
李长久眉头微挑:“这么说,这恶灵的执念,或许和南荒有关?”
“有可能,”陆嫁嫁点头,“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回宗休整,这些事可以慢慢查。”
三人加快了脚步,约莫两日便回到了谕剑天宗。刚入山门,就见卢元白带着几位长老候在那里,神色焦急。
“宗主!李师弟!你们可回来了!”卢元白快步上前,看到三人身上的伤,脸色一紧,“这是怎么了?遇到危险了?”
陆嫁嫁简单说了说葬神窟的事,卢元白听得心惊肉跳,连忙让人去请医修。待安置好李长久和宁小龄,陆嫁嫁便带着卢元白去了宗主殿,商议宗门事务。
李长久躺在房里养伤,脑子里却总想着那道神秘身影的话——“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他隐隐觉得,恶灵之事绝非偶然,背后恐怕牵扯着更大的阴谋。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叩声,是柳珺卓。
“听说你小子又去闯祸了?”柳珺卓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药箱,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眼神却落在他的伤口上,“让我看看,这次伤得重不重。”
李长久笑了笑:“这点小伤,不碍事。倒是柳师姐,怎么有空来天谕剑宗?”
“路过,顺便来看看某人死了没。”柳珺卓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膏,“喏,剑阁的‘愈伤膏’,比你们宗门的好用。”
李长久接过来,刚要道谢,就听柳珺卓忽然道:“对了,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断界城的邵小黎。她说司命最近有些不对劲,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还问起了你。”
“司命?”李长久一愣,“她找我做什么?”
“谁知道呢,”柳珺卓耸耸肩,“不过邵小黎说,司命提到了‘时间缝隙’,还说什么‘有人在篡改过去’。听起来玄乎得很。”
时间缝隙?篡改过去?李长久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自己重生的事,难道……有人发现了?
正思忖着,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李长久眼神一凛,猛地起身:“谁?”
柳珺卓反应更快,拔剑追了出去。李长久也顾不得伤势,紧随其后。两人追到后山竹林,却见那黑影停在竹林深处,背对着他们。
“阁下是谁?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做什么?”李长久沉声问道。
黑影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竟是个面生的少年,眼底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我是谁不重要,”少年开口,声音嘶哑,“重要的是,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重生回来,到底改变了什么。”
李长久心头巨震:“你知道我重生的事?”
少年冷笑一声:“何止知道。你以为自己改写了命运,却不知早已落入别人的圈套。那恶灵,不过是个引子,真正要你命的,还在后面呢。”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竹林里。柳珺卓挥剑斩去,却只斩到一片空气。
“这小子……”柳珺卓皱眉,“身手诡异得很,不像是中土的修士。”
李长久站在原地,手心沁出冷汗。少年的话像一块巨石,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重生是他最大的秘密,如今却被人点破,还说他落入了圈套……难道,他的重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算计?
“喂,你没事吧?”柳珺卓见他脸色发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你的性子,还怕这些?”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他心里清楚,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经在悄然酝酿。~5¨2,s′h?u.c*h,e^n¨g`.+c`o′m¨而他,必须在风暴来临之前,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关于重生,关于恶灵,关于那个神秘的少年,还有那所谓的“真正的挑战”。
夜色渐深,谕剑天宗的灯火次第熄灭,唯有李长久房间的烛火,亮到了天明。
天刚蒙蒙亮,李长久便起身了。伤口在愈伤膏的作用下已无大碍,只是夜里辗转反侧,脑子里乱糟糟的,索性索性趁着清静去剑冢走走。
剑冢白雾缭绕,断剑残刃半埋在土里,透着股苍凉的剑意。李长久踩着露水穿行其间,指尖偶尔拂过那些锈迹斑斑的剑身,忽然想起陆嫁嫁曾说过,这里的每把剑都藏着一段过往——或许是某位修士的执念,或许是一场未竟的决战。
“执念么……”他低声呢喃,那少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若重生真是场算计,那算计他的人,究竟图什么?是他身上的帝俊残魂,还是那半吊子的时间权柄?
正想得入神,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叶婵宫。她一袭素白道袍,站在晨光里,眉眼间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你倒是会找地方。”叶婵宫走近,目光扫过周围的断剑,“剑冢的剑意能静心,却也容易勾起心魔,你如今的状态,不该来这儿。”
李长久挑眉:“怎么,不可观的师尊也管起谕剑天宗的事了?”
叶婵宫轻笑一声,没接他的话茬,反而道:“恶灵本体虽灭,但它的执念本源并未消散。你在葬神窟有没有发现,那祭坛的符文,和太初六神的‘镇厄阵’很像?”
李长久一怔。经她一提,才想起溶洞里那些诡异符文,确实和古籍里记载的镇厄阵有几分相似。那阵法是太初六神用来镇压世界本源裂隙的,怎么会出现在葬神窟?
“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借恶灵的执念,撬动本源裂隙。”叶婵宫语气凝重,“十二神国覆灭后,镇厄阵早已残缺,若真被人钻了空子,后果比恶灵现世更可怕。”
李长久心头一沉。他忽然想起那神秘少年的话,还有司命提到的“时间缝隙”。这一切难道都有关联?
“那该怎么办?”
“找到镇厄阵的残缺部分,补全它。”叶婵宫递给他一块玉简,“这是不可观藏的阵图残卷,你看看能不能用上。另外……”她顿了顿,“司命在断界城查到些线索,说是在时间长河里,看到了‘暗日’的影子。”
“暗日?”李长久皱眉。这个词在谕剑天宗的古籍里出现过,说是预示着世界倾覆的灾劫,与太初六神的陨落有关。
“她还说,有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一直在暗中篡改时间线,试图抹去某些关键节点。”叶婵宫看着他,“比如,你重生的这个节点。”
李长久的手猛地攥紧。果然,他的重生不是意外!
“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将玉简收好,“我会去断界城找司命。”
叶婵宫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停下道:“柳珺卓说你遇到个诡异少年?”
“嗯,他知道我重生的事。”
“那少年身上,有‘空猎’的气息。”叶婵宫语气微沉,“十二神国里,属空猎最擅长隐匿和篡改,你多加小心。”
空猎?对应“猪”的神国之主?李长久记下这个名字,看着叶婵宫的身影消失在雾中,心里的谜团又多了一层。
回到住处时,陆嫁嫁和宁小龄正在等他。桌上摆着早饭,宁小龄见他回来,连忙道:“师兄,邵小黎派人送信来,说司命被人困在断界城的‘时流巷’了,让我们赶紧去救!”
“时流巷?”李长久皱眉。那是断界城最诡异的地方,里面的时间流速混乱,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被困在时间循环里。
“看来不等我们去找她,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陆嫁嫁站起身,拿起佩剑,“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动身。”
三人刚出山门,就见赵襄儿带着血羽君等在山脚下。她一身女皇朝服,神色清冷,见了李长久,直接道:“本王收到消息,空猎的残部在断界城活动,目标是司命。她手里有空间权柄的碎片,不能落入旁人手里。”
李长久挑眉:“怎么,赵女皇这是要跟我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