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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先天之灵

南荒的风,带着腐臭与炽热,扑面而来。!精*武¨晓\说¨罔_ ~更^芯·罪.哙?李长久站在葬神窟的边缘,望着那深不见底、弥漫着诡异雾气的深渊,心中五味杂陈。身旁,陆嫁嫁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嫁嫁,你回去吧。”李长久打破沉默,声音坚定,“这葬神窟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涉险。”

陆嫁嫁柳眉一皱,倔强道:“长久,你这说的什么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怎能让你独自犯险?”

李长久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开口劝说,突然,葬神窟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紧接着,一道庞大的身影冲天而起——正是那发疯的九婴!

“小心!”李长久大喊一声,猛地将陆嫁嫁护在身后,同时抽出长剑,周身灵力涌动。

九婴的九颗头颅疯狂扭动,每一颗都喷射出熊熊火焰或冰冷寒气,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树木化为灰烬。李长久深知九婴的恐怖,它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还被翰池控制,已完全丧失理智。

“长久,这九婴太过强大,我们联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陆嫁嫁手持仙剑,剑身光芒闪烁,随时准备迎敌。

李长久微微点头,眼神坚定:“好,嫁嫁,你我今日便并肩作战,杀一杀这孽畜的威风!”

说罢,两人同时冲向九婴。李长久施展出“太明”权柄,一时间,天地间仿佛被一层金色光辉笼罩,时间在他的掌控下似乎都变得缓慢。他身形如电,剑招凌厉,每一剑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逼九婴要害。

陆嫁嫁也不甘示弱,她运转先天剑体,将剑道领悟发挥到极致。仙剑舞动,剑气纵横,所到之处,空间都被切割出一道道裂痕。她与李长久配合默契,一个主攻,一个辅助,让九婴一时难以招架。

然而,九婴毕竟是上古凶兽,实力超乎想象。激战中,它的一颗头颅突然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速度极快,李长久躲避不及,被火焰击中右臂,顿时传来一阵剧痛,灵力运转也受到影响。

“长久!”陆嫁嫁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向李长久,为他挡下了九婴的又一次攻击。但她也因此被九婴的寒气击中,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嫁嫁,你怎么样?”李长久心疼不已,连忙将陆嫁嫁扶起,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我……我没事,长久,别管我,继续战斗!”陆嫁嫁咬着牙,强撑着身体说道。

李长久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他深知今日若不能击败九婴,不仅他和陆嫁嫁性命不保,还会给整个南荒带来灭顶之灾。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所有的灵力,包括那尚未完全掌控的“时间”权柄。

“嗡——”随着李长久的灵力爆发,他的周身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光圈中,时间的符文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李长久睁开眼睛,眼中金光一闪,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提升。

“九婴,受死吧!”李长久大喝一声,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九婴身前。他手中长剑光芒大放,带着无尽的时间之力,狠狠刺向九婴的心脏。

九婴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疯狂挣扎起来,九颗头颅同时发动攻击,试图阻止李长久。但李长久此刻已经完全沉浸在战斗之中,他凭借着对“时间”权柄的精妙操控,轻松避开了九婴的攻击,手中长剑继续向前刺去。

“噗——”一声闷响,长剑刺入九婴的心脏。九婴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李长久趁势加大灵力输出,金色的时间之力在九婴体内肆虐,不断破坏着它的生机。

终于,九婴的身体缓缓倒下,扬起一阵巨大的尘土。李长久和陆嫁嫁也因为消耗过大,瘫倒在地。

“呼……终于结束了。”李长久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

陆嫁嫁靠在李长久身边,轻声说道:“长久,我们做到了……”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休息,葬神窟内突然涌出一股更加强大的黑暗气息。李长久脸色一变,艰难地站起身来,警惕地看着葬神窟。

“不好,这葬神窟内似乎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葬神窟中呼啸而出,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李长久下意识地将陆嫁嫁护在身后,却被那道黑影直接撞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山壁上。

“咳咳……”李长久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架了一般,疼痛难忍。

陆嫁嫁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她还是强撑着身体,来到李长久身边,焦急地问道:“长久,你怎么样?”

李长久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看向那道黑影。只见黑影缓缓停下,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人形生物,它的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身上的黑色雾气不断翻滚,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们这两个蝼蚁,竟敢在我葬神窟前放肆,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那黑影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李长久心中一沉,他能感受到这个黑影的实力远超九婴,以他和陆嫁嫁现在的状态,根本不是其对手。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神坚定地说道:“想要杀我们,那就试试看吧!”

说罢,李长久再次调动体内灵力,尽管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但他依然准备拼死一战。陆嫁嫁也紧紧握住仙剑,站在李长久身边,与他并肩面对强敌。

就在黑影准备发动攻击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色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光芒散去,露出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女子,正是司命。

“司命,你怎么来了?”李长久又惊又喜,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司命会出现。

司命看了一眼李长久和陆嫁嫁,眉头微皱:“我感受到了这里的战斗气息,便赶来看看。没想到你们竟然招惹了这葬神窟的守护者。”

说着,司命看向那黑影,神色凝重:“罪君,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嗜杀。”

原来,这黑影竟是十二神国之主之一的罪君,对应‘鼠’,权柄为“审判”。罪君冷笑一声:“司命,你不在断界城好好待着,跑来这里多管闲事?”

司命脸色一寒:“罪君,今日你若敢动他们二人,我司命定不会善罢甘休!”

罪君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深知司命的实力,若真的与她动手,自己也讨不了好。但就这样放过李长久等人,他又心有不甘。

“哼,司命,你以为我会怕你?不过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他们。但你们最好别再踏入葬神窟半步,否则,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罪君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长久和陆嫁嫁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上。司命走到他们身边,将两人扶起:“你们先跟我回断界城疗伤吧。”

李长久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司命姑娘……”

就这样,在司命的帮助下,李长久和陆嫁嫁离开了南荒,前往断界城。一路上,李长久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不仅要保护身边的人,还要揭开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打破那囚禁着神国的枷锁……

断界城的风带着一股陈旧的铜锈味,吹在李长久脸上时,他正靠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穿梭的各色修士。司命给他的伤药效果奇佳,右臂的灼伤已经结痂,只是动起来还带着些微牵扯感。

“在想什么?”陆嫁嫁端着两碗清粥走过来,素白的手指在碗沿轻轻擦过。她的脸色比在南荒时好了许多,只是眉宇间还凝着一丝担忧。

李长久接过粥碗,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在想九婴最后那一眼。”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它看向葬神窟的时候,不像是疯癫,倒像是……恐惧。”

陆嫁嫁握着碗的手指紧了紧:“翰池真人把它炼制成傀儡,本就逆天而行。葬神窟里藏着的东西,或许比我们想的更可怕。”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李长久探头看去,只见几个穿着紫天道门服饰的修士正围着一个少年推搡。那少年缺了条胳膊,怀里紧紧抱着个布包,正是白灵一役里幸存的树白。

“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紫天道门的修士厉声喝道,“白灵的遗骨碎片,岂是你这小妖能碰的?”

树白咬着牙不肯松手,脸颊涨得通红:“这是前辈留给我的!你们凭什么抢?”

李长久放下粥碗就要下楼,却被陆嫁嫁拉住。*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她摇了摇头,朝街对面努了努嘴——那里站着个灰衣老者,正眯着眼打量树白,正是谕剑天宗那个仅次于瀚池真人的灰衣老人。

“有大鱼在后面。”陆嫁嫁低声道,“白灵的遗骨能引动先天灵,他怕是冲着你来的。”

李长久恍然大悟。他的先天灵是三足金乌,与白灵这鹓扶遗骨化形的妖本就有渊源。灰衣老人这是想借着树白设局,逼他动用先天灵的力量。

就在这时,树白怀里的布包突然裂开,一块莹白的骨片掉了出来。骨片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紧接着,李长久体内的先天灵猛地躁动起来,仿佛要冲破皮肉飞出去。

“不好!”李长久低呼一声,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烈火灼烧,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背后若隐若现。

灰衣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纵身扑向树白:“李长久,还不现身受死!”

陆嫁嫁拔剑迎上,仙剑与灰衣老人的掌风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她借力后退,朝李长久急道:“你快走!我拖着他!”

李长久却没动。他看着树白被吓得缩在墙角,看着陆嫁嫁为了护他硬接灰衣老人的掌力,突然想起前世被师尊斩去时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身边人挡在自己身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谁也不用走。”李长久站直身体,背后的金乌虚影越来越清晰,“要打,就在这儿打。”

他伸手按住胸口,感受着先天灵的悸动。前世被拔去先天灵的剧痛仿佛还在骨髓里,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破茧的冲动。白灵的骨片在地上旋转,发出的鸣响越来越急促,像是在为他指引方向。

“先天灵……原来不是枷锁,是钥匙。”李长久喃喃自语,突然笑了起来,“翰池想借九婴逼我破境,灰衣老鬼想借白灵引我出窍,他们都忘了,我李长久最擅长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猛地抬手,不是攻向灰衣老人,而是抓向地上的骨片。就在指尖触碰到骨片的刹那,三足金乌虚影冲天而起,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啼鸣。金光过处,灰衣老人的掌风瞬间溃散,陆嫁嫁只觉得一股暖流护住了自己,而树白怀里的布包突然飞出无数骨片,在空中拼凑成一只巨大的白鹤虚影。

“鹓扶的残灵?”陆嫁嫁失声惊呼。

李长久握着骨片,感受着两股先天灵的共鸣,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看向灰衣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以为引出来的是我的先天灵?错了,是你们藏了千年的债。”

金光与白光交织,在断界城的上空形成一幅奇异的景象。灰衣老人脸色大变,转身就想逃,却被金乌的火焰缠住了衣角。那火焰看似微弱,落在身上却像附骨之疽,瞬间烧穿了他的护体灵力。

“不——”灰衣老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李长久收回手,骨片重新落回树白怀里。他看着那少年,突然想起自己重生时的样子——同样是一无所有,却揣着满腔不甘。

“这块骨头,你自己留着。”李长久蹲下身,帮树白把布包系好,“下次再有人抢,就告诉他们,你是不可观的人。”

树白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也是先天之灵吗?”

李长久笑了,背后的金乌虚影渐渐淡去:“我不是灵,是人。一个……不想再被命运摆布的人。”

陆嫁嫁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疼吗?”

李长久摇头,握住她的手:“不疼。倒是你,刚才硬接那一掌,有没有伤到?”

陆嫁嫁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那钟声不同于谕剑天宗的晨钟,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仿佛从时光长河的另一端传来。

“是神国的钟声。”司命不知何时出现在街角,脸色凝重,“十二神国的封印,怕是要松动了。”

李长久抬头望向天空,金光散去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几道裂缝。他知道,灰衣老人只是开始,真正的杀局,才刚刚拉开序幕。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走。”李长久拉起陆嫁嫁的手,“去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好戏。”

两人并肩穿过人群,树白抱着布包跟在后面,像只找到了方向的小兽。断界城的风依旧带着铜锈味,但吹在脸上时,李长久只觉得胸口的先天灵在轻轻跳动,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破晓,倒计时。

神国钟声余韵未散,断界城的空气却已变得凝重如铅。李长久与陆嫁嫁刚走到城门口,就见邵小黎一身红衣立在桥头,洛神玉佩在腰间泛着微光。

“你们要去哪?”邵小黎挑眉,语气带着惯有的娇俏,眼神却盯着李长久背后尚未完全敛去的金乌残影,“刚才那声啼鸣,可不是寻常动静。”

李长久打了个哈哈:“小黎城主消息灵通,不过是帮朋友处理点私事。”他不想把邵小黎卷进来——这位洛神转世看似随性,身上却藏着太多与上古神国相关的秘密,尤其是她曾为自己前世乐理师尊的过往,总让李长久觉得欠了份说不清的债。

邵小黎却不吃这套,指尖轻点玉佩:“神国钟声三响,一为示警,二为聚灵,三为开闸。现在已经响了两响,你觉得躲得掉?”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葬神窟里不止有罪君,还有你那位六师兄白泽的气息。”

李长久心头一震。白泽是不可观六师兄,五道境大妖,性情孤僻到常年守着观门不出。他怎么会出现在葬神窟?

“你确定?”

“洛神的感知从不出错。”邵小黎转身朝城外走去,红衣猎猎,“何况,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先天灵齐,太明当出’。”

这句话戳中了李长久的软肋。他的权柄为“太明”,与帝俊、羿的转世身份息息相关,而“先天灵齐”显然指向十二神国对应的先天灵——如今罪君已现,鹓扶残灵共鸣,剩下的十位神国之主怕是也快藏不住了。

陆嫁嫁握住李长久的手,掌心微凉:“不管是陷阱还是机缘,总得去看看。”她的先天剑体隐隐发烫,似乎在呼应着某种剑道本源,“我总觉得,这与谕剑天宗的初代传承有关。”

三人刚出断界城,就见前方官道上站着个灰袍人,背着个巨大的剑匣,正是剑阁二师姐柳珺卓。她看到李长久,扬了扬下巴:“剑圣让我给你送样东西。”

剑匣打开,里面没有剑,只有一卷泛黄的画轴。李长久展开一看,画中是片燃烧的云海,云海中央立着只三足金乌,旁边题着三个字——“木君十”。

“这是……”李长久瞳孔骤缩。柳珺卓作画留名“木君十”,而“君十”合起来正是“郡”字,暗合她剑阁二师姐的身份。但画中的金乌与他的先天灵一模一样,甚至连羽翼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剑圣说,你该记起来的,迟早会记起来。”柳珺卓收起剑匣,“另外,宁小龄在古灵宗出事了。”

宁小龄的名字像块石头砸进李长久心里。师妹拥有“轮回”权柄,又夺了冥君的权柄,按理说在古灵宗应是如鱼得水,怎么会出事?

“木灵瞳的残党没死绝,偷了她的雪狐先天灵。”柳珺卓语速飞快,“古灵宗大长老传信说,小龄现在困在冥境,靠同心结吊着一口气——那同心结,是你俩婚书里带的吧?”

李长久摸向胸口,那里确实挂着半枚同心结,是当初与赵襄儿立三年之约时,婚书自动拆分的信物。他能感受到结绳传来微弱的悸动,像是小龄在拼命呼救。

“我去古灵宗。”李长久当机立断,转身就要走,却被邵小黎拉住。

“傻不傻?”邵小黎指了指天边,那里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云层里隐约有龙影翻腾,“雷牢神国的‘死牢’权柄动了,这时候去古灵宗,等于自投罗网。”

陆嫁嫁忽然开口:“雷牢掌管‘死牢’,却从不主动出手,除非有人触了他的忌讳。小龄的冥君权柄……怕是与某位神国之主的死因有关。”

李长久脑中灵光一闪。太初六神中的烛龙阵亡,天藏权柄为“崩坏”,而冥君的神之心化为“九幽”——这些上古大能的死因,从来都是个谜。若小龄的权柄触碰到了真相,被雷牢盯上也不奇怪。

“那怎么办?”李长久急道,同心结的悸动越来越弱,他甚至能感觉到小龄的意识在消散。

柳珺卓忽然笑了:“剑圣早料到你会慌。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前世欠小龄的,总得自己还。”她扔过来一枚玉简,“这是剑阁的‘通冥符’,能打开冥境入口,但进去了能不能出来,看你造化。*萝¨拉,小.说· ?埂¢新¢罪`全+”

李长久接过玉简,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看向陆嫁嫁,见她点头,又看了看邵小黎,对方已经转身朝云层最厚的地方走去:“雷牢那边我去拖着,记住,日落前必须出来——否则,我可不会捞你。”

“小心。”李长久道。

邵小黎回头,红衣在风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等你出来,得教我弹《归雁》,你欠我的,也该还了。”

李长久捏紧玉简,与陆嫁嫁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两人同时动身——陆嫁嫁往古灵宗方向飞去,吸引雷牢的注意力;李长久则捏碎通冥符,周身泛起黑色的涟漪,瞬间被拉入一片阴冷的空间。

冥境里没有天日,只有无尽的灰色雾气。李长久循着同心结的指引往前走,脚下不时踩到散落的白骨,耳边传来细碎的哭嚎,像是无数怨灵在低语。

“长久……”微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李长久加快脚步,终于在一座残破的祭坛前看到了宁小龄。她躺在祭坛中央,雪狐先天灵的虚影若隐若现,正被几个黑袍人用锁链拉扯。而祭坛上方,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正是冥君的神之心“九幽”。

“放开她!”李长久拔剑斩去,剑气撕裂雾气,却被黑袍人轻易避开。

为首的黑袍人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符文的脸:“帝俊转世,果然来了。”他扯下兜帽,竟是古灵宗的祝定长老,“你以为木灵瞳是为了冥君权柄?错了,我们要的,是你身上的‘时间’权柄。”

李长久心头一沉。祝定曾多次帮助小龄,没想到竟是潜伏的内鬼。他看向祭坛上的“九幽”,突然明白过来:“你们想用水神之心和冥君权柄,打开时间长河的缺口?”

祝定冷笑:“太初六神封锁了过去,十二神国囚禁了现在,只有打开时间长河,才能找到破局的方法。宁小龄的轮回权柄是钥匙,而你的时间权柄,是锁芯。”

他猛地扯动锁链,宁小龄发出一声痛呼,雪狐虚影瞬间黯淡下去。

“住手!”李长久目眦欲裂,体内的“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爆发。金乌啼鸣,时光倒转,黑袍人的动作瞬间变得迟缓,锁链上的符文也开始褪色。

“就是现在!”祝定却突然大笑起来,祭坛上的“九幽”猛地炸开,黑色的汁液溅落在宁小龄身上,“用她的轮回,献祭你的时间,长河之门,开!”

宁小龄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看着李长久,突然笑了,像初见时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师妹:“长久哥,别管我……”

“闭嘴!”李长久冲过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同时将“太明”权柄催发到极致。金光如潮水般涌过,不仅护住了宁小龄,还将那些黑色汁液逼回祭坛——那不是冥君之心,而是被污染的“九幽”残片!

“不可能!”祝定满脸错愕。

李长久抱着小龄,眼神冷得像冰:“你们只知时间能回溯,却忘了‘太明’的真谛——它不仅是光,更是不灭的意志。”他低头,轻轻擦掉小龄嘴角的血迹,“小龄,还记得我教你的《清心诀》吗?”

宁小龄虚弱地点头,跟着他的节奏开始运转灵力。雪狐虚影重新亮起,这一次,不再是纯白,而是带着淡淡的金色。

“破!”李长久抱着小龄冲天而起,金乌与雪狐的虚影交织成一道光柱,硬生生撕裂了冥境的空间。

当两人跌出冥境时,正赶上日落。邵小黎站在断界城头,红衣染血,身边躺着几道焦黑的身影——竟是雷牢神国的使者。陆嫁嫁落在他们身边,仙剑上还滴着血,见李长久平安,终于松了口气。

宁小龄靠在李长久怀里,轻声道:“长久哥,我好像……突破了。”

李长久低头,只见她眉心多了个小小的轮回印记,五道境的气息正在缓缓升腾。

远处,神国的第三声钟声终于响起,比前两声更加洪亮,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正在枷锁之后,缓缓苏醒。

李长久握紧怀中的人,抬头望向天空。他知道,这还不是结束,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闯一闯。

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会被师尊一剑斩杀的修仙小道士了。

第三声钟鸣落下时,天边裂开一道缝隙,银河的碎片如流星雨般坠落,在断界城上空织成璀璨的光网。李长久抱着宁小龄落地,刚要调息,就见司命踩着光网走来,银色长袍上沾着星尘。

“来得正好。”司命抛给他一枚玉简,“夜除算出,第三声钟响是‘空猎’神国在召集旧部。这家伙对应‘猪’,权柄是‘吞噬’,专吞先天灵。”

李长久捏碎玉简,里面的信息让他瞳孔一缩——空猎已联合万妖城的残余势力,在中洲设下“百灵宴”,诱捕各地的先天灵持有者,据说连剑阁的柳希婉都被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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