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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深闺一夜

李长久站在赵襄儿寝宫的庭院中,抬眸望向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E-Z~晓\说+旺* ?追*蕞·欣_蟑*結·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肩头,映出几分落寞。这一路走来,他与赵襄儿之间的纠葛,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并肩作战,那些过往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如今,站在这深闺之外,他的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缓缓打开,赵襄儿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长发如瀑,赤着双足,莲步轻移走了出来。她的眼神在月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对未知前路的迷茫。

“许久不见,李长久。”赵襄儿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李长久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好久不见,赵襄儿,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赵襄儿走近他,目光在他脸上细细打量,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心底:“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为何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李长久轻叹一声,将自己在谕剑天宗的经历,以及与陆嫁嫁等人的冒险,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襄儿。赵襄儿静静地听着,时而蹙眉,时而展颜,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你已经变得这么强大了。”赵襄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而我,却还被困在这皇宫之中,为了赵国的复兴而苦苦挣扎。”

李长久看着她,眼中满是疼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赵襄儿。你是赵国的女皇,肩负着整个国家的重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两人并肩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他们轻声交谈着,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赵襄儿突然靠在了李长久的肩头,声音轻柔而又坚定:“李长久,答应我,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

李长久微微一怔,随后轻轻握住了赵襄儿的手,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月光下,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在这一刻,他们找到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然而,他们都清楚,这个世界并不平静,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即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夜露渐重,沾湿了廊下的藤蔓。赵襄儿忽然直起身,指尖拂过李长久衣领上的褶皱,语气带了几分狡黠:“说起来,三年之约快到了。你当初说要在修为上压我一头,如今我已是五道境,你呢?”

李长久挑眉,故意板起脸:“急什么?当年在皇城你用同心结算计我时,可没说要比修为。再说——”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畔,“有些事,可不是修为高就能赢的。”

赵襄儿脸颊微红,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她的指尖微凉,掌心却带着薄汗,李长久忽然想起前世拒婚时,那封被他揉碎的婚书里,似乎也夹着这样一枚绣着朱雀纹样的同心结。

“松手。”她低声道,声音却没什么力道。

“不松。”李长久反而握得更紧,“当年你在断界城为我挡下罪君那一击,我还没谢你。”

提到断界城,赵襄儿眼神暗了暗。那时她为了护他,硬生生受了罪君“审判”权柄一击,本命灵九羽险些溃散。她抽回手,转身望向殿内那盏长明宫灯:“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赵国。你若死了,谁来帮我夺回失地?”

李长久笑了,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玉佩是用南荒特产的暖玉所制,上面刻着一只三足金乌,正是他的先天灵形态。“葬神窟里捡的,据说能温养灵体。”他塞到她手里,“算我提前赔罪——万一三年之约我输了,这玉佩就当抵押物。”

赵襄儿捏着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她忽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她与李长久的宿命早在千年前就已纠缠,羲和与帝俊的名字,刻在神国牢笼的基石上。她抬眼看向他,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浅浅的阴影,竟与记忆深处那道模糊的帝俊身影渐渐重合。

“李长久,”她忽然问,“你信命吗?”

“上辈子信过,”他坦然道,“结果被师尊一剑斩了。这辈子只信自己手里的剑。”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你。”

赵襄儿心头一颤,刚想说什么,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唐雨的声音带着惊慌:“陛下,断界城急报——司命大人传来消息,不昼国的残部在南州现身,似乎在寻找‘天藏’的遗迹!”

李长久与赵襄儿对视一眼,方才的旖旎瞬间散去。天藏是太初六神之一,权柄为“崩坏”,其遗迹若被不昼国掌控,后果不堪设想。

“备车,”赵襄儿起身,长裙扫过石凳带起一阵风,眼中已不见半分柔意,“我要亲自去断界城。”

“我与你同去。”李长久站起身,指尖在腰间的剑柄上轻轻一叩,“正好,有些账也该跟不昼国算了。”

晨曦微露时,车架已驶出皇城。赵襄儿坐在车内,看着李长久骑马护在车侧的背影,忽然将那枚三足金乌玉佩系在腰间。车帘被风掀起一角,她望见他回头,朝她扬了扬眉,嘴角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她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只要身边有这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次南州之行,不仅会揭开天藏遗迹的秘密,更会让她看清自己与李长久之间,那道横跨千年的宿命枷锁,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

车架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颠簸声。赵襄儿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暖玉,耳畔隐约传来李长久与唐雨的对话声。

“不昼国那帮家伙,当年在断界城被夜除重创,怎么还敢冒头?”唐雨的声音带着疑惑。\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

李长久哼了一声:“一群躲在时间缝隙里的耗子,闻到血腥味就想出来啃两口。不过这次他们盯上‘天藏’遗迹,怕是背后有人指使。”

赵襄儿掀开车帘一角,见李长久正勒住缰绳放缓速度,目光扫过路旁一棵老槐树。那树干上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剑痕,她认得那是李长久的剑招——当年在赵国皇城,他就是用这招“裂空”斩碎了纸伞游魂的虚影。

“在想什么?”李长久转头看来,阳光落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金光。

“在想天藏的权柄。”赵襄儿放下车帘,声音沉了几分,“太初六神的权柄都带着诅咒,‘崩坏’二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诅咒也好,馈赠也罢,”李长久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带着笃定,“落到我们手里,总比给不昼国强。”

行至半途,车队忽然停了。赵襄儿握住腰间的九羽灵佩,只听外面传来兵刃交击声。她推门而出,正见李长久一剑挑飞三名黑衣刺客,剑锋上沾着的血珠还未滴落,就被他反手甩在地上——那些血珠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了黑色的雾气。

“是不昼国的影卫。”李长久剑尖指向地面的黑雾,“用‘崩坏’权柄的碎片炼制的傀儡,杀不死,只能打散。”

赵襄儿指尖微动,身后浮现出九道羽翼虚影,金色的火焰顺着羽翼边缘流淌:“我来试试。”

朱雀神火落下的瞬间,黑雾发出刺耳的嘶鸣。那些影卫在火焰中扭曲挣扎,却没能像往常一样消散,反而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发出沙哑的声音:“羲和……帝俊……神国牢笼的钥匙,终将开启……”

话音未落,影卫便彻底化为飞灰。李长久皱眉看着地上的灰烬:“它刚才说什么?钥匙?”

赵襄儿脸色发白:“我母亲……朱雀神曾说,我生来就带着‘钥匙’的印记。但叶婵宫一直不让我深究。”

正说着,李长久忽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身后一拉。一支漆黑的箭羽擦着她的发梢飞过,钉在车架上——箭羽上缠绕着的黑气,与刚才影卫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远处的山丘上,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影正收起长弓。李长久认出那人手中的弓,正是不昼国的镇国之宝“碎星”。

“看来他们不止想要天藏遗迹。”李长久将赵襄儿护在身后,长剑出鞘的瞬间,剑身上浮现出三足金乌的虚影,“他们还想要你的命。”

赵襄儿却按住他的剑,眼神锐利如鹰:“别急。他们既然敢来,就不会只派这点人。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她抬手扯下头上的凤钗,随手掷在地上。凤钗落地的瞬间,周围的景物忽然扭曲——原本平坦的官道变成了茂密的森林,车队与唐雨等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这是我的空间权柄。”赵襄儿低声道,“在这里,他们逃不掉。”

李长久挑眉,握紧了剑柄:“那我就陪你玩玩。正好让他们知道,当年帝俊和羲和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林中的风忽然停了。数百道黑影从树后现身,手中的兵器泛着幽光。为首的黑袍人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竟是当年在断界城被李长久废掉一臂的不昼国神官。

“李长久,赵襄儿,”神官的声音如同破锣,“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李长久笑了,剑身上的金乌虚影忽然展翅:“这话,我听了不下百遍。可惜啊,说这话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金光冲了出去。赵襄儿的九羽在身后展开,金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向黑影。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照在交错的剑光与火焰上,映出一场注定要写入史册的厮杀。

而他们都没注意到,在森林深处,一道银色的身影正悄然看着这一切,指尖把玩着一枚刻着“时间”二字的玉佩——正是司命。她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转身没入了时空缝隙中。

这场深闺后的遭遇,不过是揭开更大棋局的一角。天藏遗迹的秘密,神国钥匙的真相,以及那些沉睡在时光里的名字,都将在南州的土地上,重新苏醒。

金乌剑光撕裂晨雾,朱雀神火燃遍林间。李长久一剑挑开神官的黑袍,却见对方心口嵌着半块暗紫色的晶石,上面流转的“崩坏”气息几乎凝成实质——竟是天藏神核的碎片。

“原来你们把神核炼进了身体里。”李长久剑锋一转,逼得神官连连后退,“就不怕被权柄反噬?”

神官嗬嗬怪笑,断臂处涌出黑雾化作骨爪:“为了大人的‘灭世’大业,这点代价算什么!”他猛地拍向心口的神核碎片,周围的树木瞬间枯萎,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尝尝天藏大人的‘崩坏’吧!”

李长久瞳孔一缩,猛地拽过赵襄儿后跃。方才立足之处已塌陷成丈深的黑洞,边缘的石块接触到黑雾便化作齑粉。赵襄儿九羽齐振,金色火焰在两人身前凝成护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神核碎片能引动周围的天地之力。”

“那就把它抢过来。”李长久忽然低笑,指尖在剑脊上敲出一串奇异的节奏。他腰间的青铜令牌微微发烫,那是在葬神窟中获得的“时间”权柄信物。下一瞬,神官的骨爪在他眼中忽然变慢,每一道黑雾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就是现在!”李长久剑随身走,竟从黑雾的缝隙中钻了过去,剑锋直指神官心口。神官惊怒交加,想催动神核自爆,却被赵襄儿提前一步祭出的空间结界困住——她的空间权柄在这一刻爆发,硬生生将神官与神核碎片隔成两个维度。~微,趣,晓′税~ _毋·错`内\容~

“不可能!你的空间权柄怎么会……”神官的惊呼声戛然而止。李长久已一剑挑出那半块神核碎片,入手滚烫,仿佛握着一块跳动的活物。

黑雾散去时,林子里只剩下焦黑的断木。赵襄儿捂着胸口轻咳,刚才强行催动空间结界让她灵力有些紊乱。李长久将神核碎片塞进玉盒,转身见她唇色发白,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后心——一丝带着“太明”权柄的暖意缓缓注入,抚平她翻涌的气血。

“你……”赵襄儿愣住,能以自身权柄为他人疗伤,至少得是传说三境的修为。

李长久收回手,故作轻松地掸掸衣袖:“别大惊小怪,葬神窟里捡的本事。”他才不会说,刚才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帝俊握着羲和手腕渡灵力的画面——那些沉睡的记忆碎片,总在这种时候悄然浮现。

官道尽头忽然传来马蹄声。唐雨带着赵国铁骑赶来时,只看到满地狼藉和被捆成粽子的神官。她瞥见李长久递给赵襄儿的水囊,忽然低下头假装整理马鞍——自家陛下刚才脸红的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车队重新启程时,李长久翻身上马,却发现赵襄儿的车架帘隙总透着一道目光。他扬鞭靠近,正见她举着那枚三足金乌玉佩,指尖在金乌的眼睛上轻轻点着。

“喂,”他故意逗她,“再点就把它点活了,到时候啄你手。”

车帘“唰”地合上,传来赵襄儿闷声闷气的声音:“谁稀罕看你的破玉佩。”

李长久低笑出声,却没注意到车帘后,赵襄儿正将脸颊贴在玉佩上。暖玉传来的温度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刚才渡来的灵力暖意。她忽然想起叶婵宫曾在梦中说的话:“帝俊与羲和本是同根生,他的光,能暖你的火。”

三日后,断界城。

司命站在城头,看着赵国车队驶入城门,指尖的时间玉佩忽然泛起红光。她转头望向城西的方向,那里是天藏遗迹的入口,此刻正有无数黑影在废墟上游荡——除了不昼国的残部,似乎还有另一股更古老的气息。

“来了。”司命轻声道,身后忽然浮现出十二道刻着神名的青铜钟。那是鹓扶神国遗留的法器,能镇住一切时空乱流。

李长久刚跳下车,就被司命丢过来一个黑布包裹:“打开看看。”里面是半张泛黄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天藏遗迹的内部结构,角落还画着一只三足金乌与朱雀交缠的纹样。

“这是……”赵襄儿瞳孔骤缩,这纹样与她皇陵中的壁画一模一样。

“太初六神时期的舆图。”司命靠在城垛上,抛着时间玉佩,“上面的纹路能指引神核碎片的位置。不过提醒你们,遗迹里不止有不昼国的人。”她忽然意味深长地看向李长久,“你的六师兄,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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