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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婚书

皇城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过朱红宫墙时,也吹动了李长久手中那张泛着淡淡金光的纸。_第′一·墈\书?旺. ·首+发^

纸上“婚书”二字笔力遒劲,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法则——左边是他李长久的名字,右边是赵国女皇赵襄儿。

“我说赵襄儿,”李长久指尖敲着婚书边缘,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戏谑,眼底却藏着一丝复杂,“你这是强买强卖?当年退婚的可是你赵家先开口。”

赵襄儿一身玄色龙纹常服,站在太和殿的丹陛之下,身后是肃立的禁军。她抬手拂过鬓边,九羽灵韵在发间若隐若现:“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是‘赵失其壤’,如今本皇要夺回失地,这婚书,便是钥匙。”

李长久挑眉。他当然知道这婚书不简单。重生回来这几年,他见过太多跨越千年的羁绊——帝俊与羲和的宿命,羿与常曦的纠葛,如今轮到他李长久,竟要和这位脾气火爆的女皇绑在一起。

“钥匙?”他展开婚书,忽然笑出声,“我看是枷锁吧。你娘朱雀神在这‘襄’字里下的禁制,还想瞒多久?”

赵襄儿脸色微变。婚书边缘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如同锁链般缠绕住两人的指尖。她猛地抽手,符文却如影随形,在空气中勾勒出半轮残缺的日轮——那是帝俊与羲和的象征。

“你突破枷锁时,我能感应到你的位置。”赵襄儿别过脸,声音冷硬,“三年之约,你若能在五道境前胜过我,这婚书我亲手撕了。”

李长久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他想起断界城时间长河里看到的碎片——羲和为帝俊挡下朱雀神一击时,手中也握着类似的婚书。他指尖划过符文,忽然低声道:“赵襄儿,你可知这婚书背面……”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神御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素白的道袍不染纤尘:“七师弟,师尊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她目光落在婚书上,清眸微动:“原来在你这儿。太初六神的姻缘簿,被你们玩成了小孩子过家家。”

李长久心头一震。他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来自何处——这婚书的材质,竟与他前世飞升时被师尊斩碎的先天灵同源。

赵襄儿忽然按住腰间佩剑,空间权柄在周身流转:“不可观也要插手赵国之事?”

神御轻笑一声,指尖弹出一道白光,落在婚书上。原本残缺的日轮忽然补全,化作三足金乌的虚影。李长久体内的太明权柄骤然发烫,与婚书产生共鸣。

“不是插手,”神御转身走向殿外,声音轻飘飘传来,“只是提醒你们,婚书一立,生死同途。葬神窟的路,要两个人走才有意思。”

殿内只剩下李长久和赵襄儿。婚书上的金乌虚影缓缓沉入纸中,留下淡淡的灼痕。

李长久看着赵襄儿紧绷的侧脸,忽然笑道:“喂,女皇陛下,要不先试试?万一我比你先到五道境呢?”

赵襄儿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却在踏出殿门时低声道:“南荒九婴现世,你那陆师尊怕是应付不来。婚书的事……暂且记下。”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着婚书上的灼痕。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杀局的开始——太初六神布下的棋,终于要轮到他们落子了。

风再次卷过宫墙,婚书在他手中轻轻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跨越千年的时光,缓缓苏醒。

婚书的颤动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心跳,与李长久体内的先天灵产生了奇妙的共振。他低头看着那道金乌灼痕,忽然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太初六神为了遮掩世界的秘密,连命运都能编织成网。

“连不可观的大师姐都亲自跑一趟,这婚书怕是不止‘生死同途’那么简单。”李长久将婚书折好塞进袖袋,指尖还残留着符文的温热,“赵襄儿刚才那话……是在提醒我南荒有危险?”

他转身出了太和殿,皇城的暮色正浓,街角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七哥。”宁小龄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从槐树后探出头,雪狐的尾巴尖还沾着几片落叶——那是她的先天灵雪狐,“陆师尊让我来喊你回天谕剑宗,说剑冢那边有异动。”

李长久挑眉:“你偷听多久了?”

“就听到‘婚书’两个字。”宁小龄晃了晃雪狐的爪子,语气里带着点狡黠,“赵襄儿姐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挠她?”

“别闹。”李长久敲了敲她的额头,忽然注意到雪狐的耳朵耷拉着,“你去过断界城?”

宁小龄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嗯,司命姐姐说我体内有轮回权柄的气息,让我去葬神窟边缘找一样东西。”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李长久,“七哥,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被什么人安排好了?就像棋盘上的棋子。”

李长久沉默片刻。他想起前世被师尊一剑斩杀时的剧痛,想起重生后无法入玄的枷锁,想起陆嫁嫁为了护他在剑冢硬抗七位长老的合击阵——这些真的是巧合吗?

“管他是谁安排的。”他忽然笑起来,揉了揉宁小龄的头发,“棋子也能掀翻棋盘。走,回天谕剑宗。陆师尊要是知道我揣着婚书回来,指不定又要罚我抄剑谱。”

两人刚走出皇城,一道剑光忽然从云层中坠下,稳稳落在面前。陆嫁嫁一身白衣染着薄尘,先天剑体的灵光在周身流转,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打斗。

“师尊!”宁小龄眼睛一亮,扑了过去。

陆嫁嫁接住她,目光却落在李长久身上,准确地盯住了他的袖袋:“那是什么?”

李长久干咳一声:“没什么,就是……赵国女皇给的一张欠条。”

陆嫁嫁挑眉,指尖微动,李长久袖袋里的婚书突然自己飘了出来,在空中展开。“婚书”二字映入眼帘时,她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

“赵襄儿?”陆嫁嫁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你们俩……”

“是她逼我的!”李长久立刻摆手,“她说这是打开神国牢笼的钥匙,我这不是为了救世嘛。”

宁小龄在一旁偷偷扯他的袖子:七哥,你刚才明明说要试试……

陆嫁嫁却忽然笑了,伸手将婚书收起来,指尖划过那道金乌灼痕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也好。南荒九婴的气息与葬神窟相连,据说那里藏着太初六神的权柄碎片。有这婚书在,至少能保你一命。”

她转身御剑而起,声音随着风声传来:“剑冢的迷雾散了,初代宗主的玉简里,提到过‘婚书’与‘长明’权柄的关系。回去再说。”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忽然对宁小龄道:“你觉不觉得,师尊好像早就知道这事儿?”

宁小龄抱着雪狐,歪头想了想:“陆师尊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对了七哥,刚才大师姐说葬神窟要两个人走……你说,会不会是要你和赵襄儿一起去?”

李长久摸了摸下巴,忽然觉得这趟南荒之行怕是不会太平。他抬头看向渐沉的暮色,袖袋里的婚书又开始发烫,像是在回应着某个遥远的召唤。

“走了,小龄。”他纵身跃上剑光,“不管是两个人还是一群人,这葬神窟,我李长久都去定了。”

剑光划破夜空,朝着谕剑天宗的方向飞去。而此刻的南荒深处,葬神窟的入口正弥漫着浓稠的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白骨堆积,仿佛真的有人在用累累白骨,铺就一条通往神国的道路。

婚书在李长久的袖袋里轻轻颤动,像是在与黑雾中的某种存在遥遥相和。一场围绕着婚书、权柄与宿命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剑光穿透云层时,李长久忽然瞥见袖中婚书透出的金光与天边一颗孤星遥相呼应。~2`芭\看′书+旺` ¢追¨最.新`璋?节`那星子亮得诡异,像是谁在天幕上凿开的一道缝隙。

“师尊,那是……”他刚开口,陆嫁嫁已抬手按住他的肩。她指尖微凉,先天剑体的锋锐气息悄然收敛。

“天藏星。”陆嫁嫁望着那颗星,声音低沉,“太初六神中天藏的本命星,传说他陨落后,星核化作了葬神窟的镇窟石。”

李长久心头一震。天藏权柄是“崩坏”,与他掌握的“时间”权柄恰好相悖。这颗星突然亮起,莫非葬神窟有异动?

正思忖间,宁小龄怀里的雪狐突然炸毛,冲着下方一片密林低吼。林子里骤然卷起黑风,隐约可见九头蛇影在云层中翻腾——是九婴!

“瀚池真人果然在南荒。”陆嫁嫁眼神一凛,长剑出鞘的瞬间,剑鸣声震彻云霄,“小龄带长久先走,我去缠住它。”

“师尊!”李长久想拉住她,却被一股柔和的剑意推开。陆嫁嫁的白衣在黑风中猎猎作响,她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袖袋上:“婚书别弄丢了,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入黑风。剑光与九头蛇影碰撞的刹那,整片山林都在震颤,李长久甚至能看到陆嫁嫁的剑痕划破九婴的鳞片,带起漫天血雨。

“七哥,我们快走!”宁小龄拽着他御剑转向,雪狐的尾巴扫过他的手腕,留下一道冰凉的印记,“陆师尊说过,九婴的毒雾能腐蚀灵体,你现在还没完全解开枷锁……”

李长久却盯着黑风深处。他看到瀚池真人的身影站在九婴头顶,正狞笑着操控毒雾——那老东西竟与妖兽合为一体了!更让他心惊的是,九婴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妖兽的疯狂,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催发。

“不对。”李长久忽然停住剑光,“九婴在哭。”

宁小龄愣了愣,凝神细听。黑风的呼啸中,果然夹杂着细微的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哀嚎。雪狐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是葬神窟的气息。”李长久指尖泛起银光,太明权柄悄然运转,“瀚池在逼九婴撞开葬神窟的入口。他想拿里面的权柄碎片!”

话音刚落,黑风突然炸开。陆嫁嫁的身影倒飞出来,白衣上溅满了黑血。她闷哼一声,刚稳住身形,九婴的一颗头颅已追至面前,毒雾喷薄而出。

“师尊!”李长久想也没想,催动体内刚恢复的灵力,竟硬生生撕开一道空间裂缝——那是赵襄儿的空间权柄!

裂缝将陆嫁嫁卷入其中,恰好落在李长久身边。陆嫁嫁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

“别问了!”李长久拽着她转身就跑,“那婚书能引动空间权柄,刚才在皇城试过了!”

他一边跑,一边从袖袋里摸出婚书。金光乍现时,果然有淡淡的空间涟漪环绕周身。九婴的咆哮在身后紧追不舍,瀚池真人的笑声更是如影随形。

“李长久!你逃不掉的!”瀚池的声音带着疯狂,“交出婚书,我让你当谕剑天宗的少宗主!”

李长久嗤笑一声,反手将婚书塞给陆嫁嫁:“师尊,拿着这个。它能挡毒雾。”

陆嫁嫁握住婚书的刹那,忽然明白了什么。婚书上的金乌虚影与她的先天剑体产生共鸣,竟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她看着李长久的背影,他正咬牙催动灵力,额角渗出细汗——显然强行使用空间权柄对他负担极大。

“傻小子。”陆嫁嫁轻声道,忽然加速超前,长剑再次出鞘,“要跑也是我带着你跑。”

剑光陡然提速,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天际。李长久只觉腰间一紧,已被陆嫁嫁护在身后。他看着她白衣翻飞的背影,忽然想起前世在不可观的日子——那时也总有人挡在他身前,只是最后……

“想什么呢?”陆嫁嫁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抓紧了。前面就是葬神窟的范围,进去后,一切听我指挥。”

李长久点头,目光却落在远处。天边的天藏星越来越亮,仿佛近在咫尺。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婚书的温度——赵襄儿说过,婚书是钥匙。或许,它不仅能打开神国,还能……

黑风再次追近。九婴的嘶吼震得山川动摇,葬神窟的入口已隐约可见,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翻滚着灰蒙蒙的气流。

“就是现在!”陆嫁嫁忽然转身,将婚书抛向李长久,“用你的时间权柄!”

李长久接住婚书的瞬间,福至心灵。他想起叶婵宫教过的术法,指尖在婚书上快速划过,金光与银光交织,竟在身前凝成一面光镜——那是时间与空间的结合!

九婴一头撞在光镜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漩涡猛地扩大,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葬神窟涌出,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失重感传来时,李长久只听到陆嫁嫁喊了一声“抓紧我”,随即陷入无边的黑暗。他死死攥着婚书,恍惚间,仿佛看到无数人影在黑暗中走过——帝俊与羲和并肩而立,羿拉满长弓,而他李长久,正一步步走向他们从未走完的路。

葬神窟的风,终于吹到了眼前。

黑暗中,李长久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只有手中婚书的温度越来越烫,像是要烧穿他的手掌。耳边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翻动书页,又像是锁链在拖拽。

“七哥?”宁小龄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在哪儿?”

“在这儿。”李长久摸索着抓住一只冰凉的手,指尖触到毛茸茸的东西——是雪狐。他松了口气,“别怕,雪狐能辨方向。”

话音刚落,前方忽然亮起微光。那是一道石门,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婚书上的纹路如出一辙。李长久将婚书贴上去,金光瞬间填满符文凹槽,石门缓缓开启。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的晶石,照亮了满地的白骨。最显眼的是一具巨大的骨架,头骨上有九个孔洞——竟是九婴的骸骨。

“看来以前也有九婴闯进来过。”陆嫁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扶着石壁慢慢站起,白衣上的黑血已凝结成块,“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对,我的灵力恢复得很慢。”

李长久回头,发现她脸色苍白,忍不住皱眉:“师尊,你刚才受的伤……”

“没事。”陆嫁嫁摆摆手,目光落在甬道深处,“你看那边。”

甬道尽头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壁画:一个手持长弓的男子,正对着天空中的九日射箭,身边站着一位披发女子,手中握着……婚书。

“是羿和羲和。”李长久心头剧震,“我在断界城看到的记忆碎片,和这个一模一样!”

他走近壁画,指尖抚过女子手中的婚书,忽然有流光从壁画中涌出,汇入他掌心的婚书。原本空白的婚书背面,竟浮现出几行字:

“太明锁光阴,纯阳破虚空。

双权并一时,神国门自通。”

“太明是我的权柄,纯阳是赵襄儿的……”李长久喃喃道,“这意思是要我们俩联手?”

陆嫁嫁忽然按住他的肩,示意他噤声。甬道深处传来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冷哼:“李长久,你果然在这里。”

赵襄儿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她提着长剑,玄色龙纹常服上沾着尘土,显然也是一路追来的。看到陆嫁嫁时,她愣了愣,随即挑眉:“陆峰主也来了?看来这葬神窟的吸引力不小。”

“彼此彼此。”陆嫁嫁淡淡回应,“女皇陛下不在赵国守着,跑来这凶地做什么?”

“要你管。”赵襄儿别过脸,目光却落在李长久手中的婚书,“背面的字看到了?”

李长久点头:“‘双权并一时’,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赵襄儿走到壁画前,指尖点向女子的身影,“羲和的空间权柄,能引动羿的时间权柄。.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就像现在……”

她话音未落,婚书忽然腾空而起,悬浮在壁画前。李长久体内的太明权柄与赵襄儿身上的纯阳权柄同时爆发,两道光柱直冲婚书,将整幅壁画映照得如同活过来一般。

壁画中的九日忽然转动,化作九个光点,融入婚书。婚书金光大盛,竟从中飘出一柄断箭——与李长久记忆中羿射九日的箭,一模一样!

“是羿的断箭。”李长久接住断箭,入手冰凉,“上面有太明权柄的气息。”

赵襄儿忽然按住眉心,九羽灵韵剧烈波动:“不好!瀚池和九婴也进来了!”

甬道深处传来九婴的咆哮,还有瀚池疯狂的叫喊:“把婚书交出来!那是打开神国牢笼的钥匙!我知道世界的秘密!”

“他怎么会知道神国牢笼?”陆嫁嫁握紧长剑,先天剑体的灵光重新亮起,“看来十二神国和太初六神的秘密,不止我们在查。”

李长久将断箭塞给宁小龄,又把婚书递给赵襄儿:“小龄,你带着雪狐躲进石壁后的裂缝,那里有晶石能隐匿气息。赵襄儿,用你的空间权柄护住婚书。师尊,我们断后。”

“凭什么听你的?”赵襄儿皱眉,却还是将婚书收入袖中。

“就凭我比你先看懂壁画。”李长久冲她眨眨眼,转身对陆嫁嫁笑道,“师尊,好久没和你联手了,今天试试?”

陆嫁嫁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忽然想起在剑冢时,这小子也是这样笑着说要帮她夺宗主之位。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好啊。让你见识下,你师尊的剑,还没钝。”

剑光与九婴的嘶吼同时响起。李长久握紧从陆嫁嫁那里借来的短剑,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陆嫁嫁,忽然觉得这满地白骨的葬神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至少,身边有想护着的人,也有愿意并肩的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赵襄儿,她正冷哼着撕开空间裂缝,将九婴的一颗头颅吸了进去。阳光般的纯阳权柄与他的太明权柄交相辉映,竟真的如婚书上所说,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喂,赵襄儿,”李长久一边格挡毒雾,一边笑道,“这婚书,好像还挺好用的?”

赵襄儿瞪他一眼,却没再反驳。

甬道深处的黑暗中,瀚池的笑声越来越近,而婚书在赵襄儿袖中轻轻震动,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刻——某个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时刻。

瀚池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半边身子已与九婴的残躯融合,手臂化作布满鳞片的利爪,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李长久,把婚书给我,我告诉你太初六神的秘密!这世界根本不是牢笼,是……”

“是他们用来养‘长明’权柄的温床,对吧?”李长久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让瀚池脸色骤变,“你以为勾结神国使者,就能拿到权柄?老东西,你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弃子。”

这话戳中了瀚池的痛处。他怒吼一声,操控着九婴剩余的头颅扑来,毒雾如潮水般涌过甬道。陆嫁嫁剑光一闪,先天剑体引动石壁上的晶石光芒,织成一道剑网,将毒雾拦在半空。

“赵襄儿!”李长久忽然喊道。

赵襄儿会意,指尖划过虚空,空间裂缝在九婴头颅间炸开。她的纯阳权柄与李长久的太明权柄再次共鸣,婚书从袖中飞出,金光如锁链般缠住九婴的脖颈。那些疯狂的头颅竟瞬间安静下来,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

“它在清醒!”宁小龄的声音从石壁后传来,“雪狐说九婴的灵智被人封印了!”

瀚池见状不妙,猛地扑向婚书:“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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