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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城国之间,朱雀焚火

断界城的铜钟声穿透云层时,李长久正蹲在西城门的石狮上嗑瓜子。?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他望着远处天际那抹越来越浓的赤红,啧了一声:“朱雀神国的火烧到断界城门口了,赵襄儿这娘们是打算把十二神国的旧账全翻出来烧吗?”

身旁的司命指尖划过腰间玉佩,时间涟漪在她掌心泛开:“夜除大人留下的‘命运沙盘’显示,今日午时三刻,朱雀神国的结界将与断界城的时间壁垒重合。到时候别说火烧过来,怕是连神国里那些老古董的棺材板都要被掀了。”

李长久把瓜子壳一弹,精准落入三丈外的垃圾桶:“老古董?比如那个把女儿当钥匙养的朱雀神?”话音刚落,城南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一道九色火羽撕裂长空,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火海。

“是九羽!”司命瞳孔微缩,“赵襄儿动真格了,她在剥离‘襄’字枷锁时引动了朱雀本源。”

两人赶到城南时,正见赵襄儿悬浮在半空,身后九道火羽如凤凰展翅,身下的断界城地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她对面站着三位身披神官服饰的老者,为首者手持青铜令牌,怒喝:“赵襄儿!你可知擅动神国本源会引来何等灾祸?”

“灾祸?”赵襄儿冷笑一声,指尖凝聚出三寸火苗,“当年我娘把‘世界’权柄藏进我骨血时,怎么没想过灾祸二字?今日我便用这朱雀火,烧穿你们这些神官的伪善面具!”

火苗落地的瞬间,整条街的青石路突然窜起熊熊烈焰,却唯独绕开了躲在茶馆屋檐下的百姓。李长久摸着下巴嘀咕:“这火控得挺讲究,看来她这五道境的‘纯阳’权柄没白练。”

司命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看火里的影子。”

火焰中竟浮现出无数人影,有披甲的士兵,有纺纱的妇人,还有嬉闹的孩童——那是赵国曾经失去的国土上的子民。赵襄儿的声音带着颤抖:“‘赵失其壤,故我为襄’,今日我便以朱雀之火为凭,让你们看看这枷锁锁住的到底是什么!”

三位神官脸色骤变,同时捏动法诀:“放肆!朱雀神国岂容你放肆!”三道金色锁链从令牌中飞出,如毒蛇般缠向赵襄儿。

就在锁链即将触碰到火羽的刹那,一道剑光劈开火焰,将锁链斩为两段。陆嫁嫁提着剑落在赵襄儿身侧,剑穗上的铃铛轻响:“欺负我未来的……盟友,问过我谕剑天宗的剑了吗?”

李长久吹了声口哨:“哟,陆峰主来得正好,要不要赌一把?赌赵襄儿能在午时三刻前烧掉多少神官的胡子。”

赵襄儿回头瞪他:“李长久你闭嘴!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上次偷喝我桂花酒的事告诉陆嫁嫁!”

火羽突然暴涨三尺,将最近的一位神官燎成了秃子。那神官惨叫着后退,青铜令牌上的纹路开始褪色。司命突然轻咦一声:“时间壁垒开始松动了,有东西要从神国里出来了。”

李长久抬头望去,只见赤红的天幕上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隐约可见朱红色的宫殿一角,以及……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巨大雀爪。

“朱雀神要显形了?”他摸出背后的青铜弓,弓弦轻颤间,一缕金光缠绕其上,“正好,我也想问问这位丈母娘,当年为什么非要把女儿锁成钥匙。”

陆嫁嫁横剑身前,剑身上流转着紫庭境九层的光晕:“小心点,神国显形时的威压非同小可。”

赵襄儿深吸一口气,九道火羽合为一体,化作一柄燃烧的长剑:“不用小心,今日要么我劈开这枷锁,要么……就让朱雀神国和断界城一起,烧个干净!”

午时三刻的钟声准时响起,朱雀火与时间涟漪在断界城上空碰撞,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李长久拉满弓弦,望着那只即将踏出缝隙的雀爪,突然笑了:“帝俊射日的时候,可比现在热闹多了……”

金光破空而去的瞬间,他仿佛听见千年前羲和在神国里的叹息,与此刻赵襄儿的怒吼重叠在一起,在城国之间的烈焰中,烧出了一道通往真相的裂缝。

金光撞上雀爪的刹那,仿佛热油泼进滚水里。朱雀神国的虚影剧烈震颤,那只遮天蔽日的巨爪上燃起的火焰突然倒卷,露出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爪尖——那鳞片上竟布满细密的锁链纹路,与赵襄儿眉心间的“襄”字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李长久松开弓弦,青铜弓化作流光缩回袖中,“朱雀神自己也戴着枷锁,这神国根本不是什么仙境,是座双层囚笼。”

赵襄儿握着火焰长剑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我娘……”

“别忙着认亲。”司命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时间在她们身侧凝成透明的屏障,挡住飞溅的火星,“你看那些神官的令牌。”

三位神官手中的青铜令牌正在龟裂,令牌碎片落地的瞬间,化作无数只火红色的小虫,拼命往地缝里钻。为首的秃发神官突然凄厉地尖叫起来,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张人皮,被朱雀火轻轻一燎便成了灰烬。

“是鹓扶神国的‘骨虫’。”陆嫁嫁剑锋一转,挑飞一只试图靠近的小虫,“叶婵宫说过,当年朱雀神和鹓扶联手镇压过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长久突然想起葬神窟里见过的壁画:“因为鹓扶的头,就挂在朱雀神国的穹顶上。”

话音未落,天际的裂缝中突然垂下一条燃烧的锁链,锁链末端缠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十二神国之主中失踪已久的鹓扶!头颅双目圆睁,口中不断涌出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落地便化作手持骨矛的虚影,朝着断界城的百姓扑去。

“是神国囚徒的怨念!”司命挥手布下时间结界,将靠近的虚影定在半空,“夜除大人说过,朱雀神国的地基是用战败神的骸骨铺的。”

赵襄儿的火焰长剑突然发出嗡鸣,她看向李长久的眼神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我娘当年杀鹓扶……是为了给我凑齐空间权柄的碎片?”

“不然你以为‘最强空间权柄’是大风刮来的?”李长久摸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口酒,酒液入喉化作一道暖流,“太初六神把世界当牢笼,十二神国就是锁笼的铁链。你娘这根铁链生了锈,就想把你融成新锁。”

说话间,鹓扶头颅的眼眶中突然飞出两只火鸦,直扑赵襄儿面门。陆嫁嫁剑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光,将火鸦劈成火星,却见那些火星落地后竟重组为更小的鸦群,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狐恋雯茓 追最歆蟑节

“是三足金乌的残魂。”陆嫁嫁剑眉微蹙,“这些东西怎么会在鹓扶的头骨里?”

李长久突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了!当年帝俊把金乌火种分给朱雀神一半,让她看管神国结界。现在看来,是鹓扶的怨念把火种污染了。”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三足金乌纹身,那纹身此刻正发烫,“赵襄儿,借你的九羽火用用!”

赵襄儿虽满脸疑惑,却还是挥手放出一缕火羽。火羽落在李长久肩头的瞬间,他锁骨处的金乌突然活了过来,振翅飞出化作一只丈许大的金鸟,发出清越的啼鸣。那些被污染的火鸦听到啼鸣,竟纷纷在空中停滞,随后开始互相啄咬。

“以纯火克杂火,以本源破怨念。”司命眼中闪过了然,“你这半吊子的‘太明’权柄,倒是和朱雀火很合得来。”

李长久没理会她的调侃,望着鹓扶头颅突然笑道:“老鹓,你以为把怨念藏在头骨里就能报仇?要不要看看是谁在帮你出头?”他突然提高声音,“叶婵宫!再不出手,你家老相好的骨头都要被烧成灰了!”

话音刚落,一道素白身影从断界城的钟楼顶端飘然而至,正是不可观的叶婵宫。她手中握着根柳条,柳条轻点间,鹓扶头颅上的黑色雾气便如潮水般退去:“吵死了,就不能让我清静地看场好戏?”

赵襄儿看到她,火焰长剑猛地指向天空:“是你!当年把我娘打成重伤的人就是你!”

叶婵宫没理她,只是望着天际的裂缝轻叹:“朱雀,你藏在神国核心的那缕残魂,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裂缝中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朱雀神国的虚影突然变得清晰,一座朱红色的宫殿在云层中显现,宫殿顶端的凤形雕塑眼中流下两行血泪。血泪落地化作两只朱雀,绕着赵襄儿飞了三圈,随后撞向那根缠着鹓扶头颅的锁链。

“她在自毁神国根基!”司命脸色骤变,“这样下去,断界城的时间壁垒会跟着崩塌的!”

李长久突然抓住赵襄儿的手腕,将她的火焰长剑指向自己胸口:“用你的空间权柄,把金乌火种送进我体内!”

“你疯了?”赵襄儿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死死的。

“相信我!”李长久的眼神异常认真,“只有‘太明’加‘纯阳’,才能稳住崩塌的神国结界!”

陆嫁嫁突然横剑挡在两人身前,剑尖指向天空:“我来护法!”她周身紫庭境九层的气息轰然爆发,剑气在断界城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将落下的燃烧碎石尽数挡在网外。

赵襄儿望着李长久眼中映出的朱雀神火,又看了看陆嫁嫁挺拔的背影,终于咬了咬牙。火焰长剑没入李长久胸口的瞬间,三足金乌的啼鸣与朱雀的哀鸣同时响彻天地,两道截然不同的火光在他体内交织、碰撞,最后竟拧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柱,直冲天际的裂缝。

光柱撞上朱雀神国的刹那,所有燃烧的锁链同时断裂,鹓扶的头颅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而那座朱红色的宫殿则开始变得透明,最后露出宫殿中央——一位身着凤袍的女子正盘膝而坐,她的身形与赵襄儿有七分相似,只是鬓角已染霜华。

“娘……”赵襄儿的声音带着颤抖。

凤袍女子睁开眼,对她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随后身体化作万千火羽,融入赵襄儿背后的九羽之中。那瞬间,赵襄儿眉心间的“襄”字枷锁彻底碎裂,一股磅礴的空间之力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将断界城摇摇欲坠的时间壁垒重新稳固。

李长久捂着胸口咳嗽两声,看着漫天消散的火光笑道:“搞定。现在可以说说,朱雀神国藏着的到底是哪段世界秘密了吧?”

叶婵宫把玩着手中的柳条:“也没什么,就是太初六神当年为了锁住世界本源,把自己的神格劈成了十二块,藏在十二神国里而已。”

陆嫁嫁收剑入鞘,剑穗上的铃铛轻响:“所以朱雀神国藏着的是……”

“是天藏神的‘崩坏’权柄。”司命接口道,她掌心的时间玉佩此刻正显示着一行古老的文字,“现在权柄被赵襄儿吸收了。”

赵襄儿摸了摸眉心,突然笑了:“难怪我总觉得能看透空间裂缝,原来如此。”她看向李长久,眼中的敌意少了许多,“喂,道士,这次算你欠我个人情。”

李长久翻了个白眼:“明明是我帮你解开枷锁,怎么成我欠人情了?”

正说着,断界城的铜钟突然又响了起来,这次的钟声却带着急促的警报意味。司命抬头望向北方,脸色微变:“是万妖城的方向,有妖气正在快速靠近,而且……带着圣阁的气息。”

陆嫁嫁的剑再次出鞘:“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查神国的秘密。”

李长久拍掉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下手腕:“正好,刚才没打够。赵襄儿,要不要再赌一把?赌这次来的是九头元圣,还是那个躲在圣阁里炼丹药的老怪物?”

赵襄儿的九羽在身后展开,火光映着她的侧脸:“赌就赌,谁输了谁就得把当年退婚的理由说清楚!”

三人的身影同时消失在断界城的火光中,只留下司命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叹:“命运沙盘上的轨迹,又开始偏移了啊……”她指尖的时间涟漪里,隐约能看到银河倒悬的景象,以及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剑光。

万妖城的妖气与圣阁的清光在断界城北门外撞出漫天烟尘时,李长久正蹲在城楼垛口啃鸡腿。他看着远处那道裹着佛光的黑影,啧啧有声:“九头元圣那老狐狸果然忍不住了,还拉上圣阁的箫裘当垫背,这是打算把我们一锅端?”

赵襄儿的九羽火在掌心流转,将飘落的火星尽数焚尽:“他怀里抱着的铁伞在发光,是圣人留下的那件圣器。看来万妖城是想借着圣阁的名头,把十二神国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陆嫁嫁的长剑斜指地面,剑峰映出十里外的战况:“箫裘的枪术里掺了妖力,圣阁怕是早就和妖族暗通款曲。当年炼噬天破灭丹的账,正好一起算。”

话音未落,黑影突然暴涨百丈,九头元圣的九个头颅同时张开巨口,喷出九道不同颜色的妖火,将断界城的北门城墙烧得滋滋作响。城楼下传来惊惶的叫喊,百姓们正往城内涌去。吴4墈书 无错内容

“欺负到家门口了。”李长久把鸡腿骨一扔,青铜弓在手中凝形,“赵襄儿,封死他的退路!陆峰主,帮我牵制箫裘!”

赵襄儿冷哼一声,却还是抬手布下空间结界,将九头元圣的身影牢牢锁在原地:“别指望我帮你太多。”

陆嫁嫁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青虹,剑光破开妖火直取箫裘:“圣阁弟子掺和妖族事务,就不怕污了你们的丹炉?”

箫裘横枪格挡,枪尖的佛光与剑光碰撞出金铁交鸣:“陆峰主有所不知,这世间本就无纯粹的正邪。李长久身怀帝俊残魂,留着终是祸患。”他话音刚落,枪杆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锁链——竟是用鬼道修士的脊椎骨炼制而成。

“用阴物炼圣器,圣阁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陆嫁嫁剑势陡变,紫庭境九层的威压如潮水般铺开,剑光在半空织成密不透风的剑网,“今日便替你师门清理门户!”

另一边,李长久的青铜弓已拉成满月,三足金乌的火光顺着弓弦流淌:“九头元圣,你家圣人当年可是我徒弟,现在敢来动你师祖?”

九头元圣的中间头颅发出狂笑:“李长久,你也配提圣人?当年若不是你把‘长明’权柄收回,圣人怎会被太初六神镇压?”他猛地张开巨口,竟将周围的妖火尽数吸入腹中,“今日我便用你的骨头,给圣人补全‘齐天’权柄!”

黑色妖力如海啸般涌来,李长久却突然笑了。他松开弓弦的刹那,并未射出金乌箭,反而转身冲向被空间结界困住的九头元圣——他的指尖凝着一缕极细的银光,正是从葬神窟带出的时间碎片。

“猜猜我在葬神窟捡到了什么?”李长久的声音裹着时间之力,直接钻进九头元圣的识海,“是你家圣人当年留在那里的一缕残念,他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头蠢狮子。”

九头元圣的动作猛地一滞,妖力瞬间紊乱。就在这时,赵襄儿的九羽火突然化作锁链,死死缠住他的脖颈:“发什么呆?”

“是圣人的气息……”九头元圣的九个头颅同时露出迷茫,“不对,这时间波动里还有……”

“还有帝俊当年给你家圣人刻的本命烙印。”李长久指尖的银光刺入九头元圣眉心,“你以为圣人为什么总戴着铁伞?那伞骨里刻着的,全是我当年教他的术法!”

九头元圣发出痛苦的嘶吼,妖力在体内疯狂冲撞。箫裘见状想回援,却被陆嫁嫁的剑光逼得连连后退。他看着那道不断溃散的妖气,突然咬牙从怀中摸出个漆黑的丹瓶:“李长久!你逼我的!”

!丹瓶开封的瞬间,一股足以腐蚀天地的气息弥漫开来——正是他当年炼制的噬天破灭丹。陆嫁嫁脸色骤变:“你疯了!这丹药一旦爆开,半个断界城都会被吞灭!”

“那又如何?”箫裘眼中闪过疯狂,“能拉着谕剑天宗的宗主和神国遗脉同归于尽,值了!”

就在丹药即将脱手的刹那,一道雪影突然从断界城内掠出。宁小龄的狐尾在身后展开,轮回权柄如月光般洒落,竟将那枚漆黑的丹药定在了半空:“师兄说过,炼这种阴毒丹药的人,死后是要入十八层地狱的。”

箫裘看到宁小龄,瞳孔骤缩:“古灵宗的轮回术?你怎么会……”

“拜你所赐,在冥君殿里学了点皮毛。”宁小龄的指尖划过丹药表面,轮回之力顺着丹纹游走,竟将那腐蚀气息一点点剥离,“这丹药里的冤魂,我替他们解脱了。”

噬天破灭丹在月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箫裘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与丹药早已心神相连,丹药被毁,他也遭了反噬。

陆嫁嫁的剑适时抵住他的咽喉:“还要打吗?”

箫裘惨笑一声,闭目待死。可预想中的剑锋并未落下,他睁眼却见李长久正拍着宁小龄的肩膀:“小师妹越来越厉害了,回头教我两招?”

“先解决那头狮子再说。”宁小龄指了指仍在挣扎的九头元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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