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行进速度,夜钧天的马车极为轻便简约,仅能容纳一人乘坐,整支队伍全力赶路,吃喝都在马上,陆小恰从未试过这样快马加鞭的行程,只过半天就觉得大腿根处似乎被磨破了。\d¨a?s_h,e+n^k?s′.*c^o_m+
然而同行的绿竹也为女子,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完全适应,没有表露出丝毫不适。她也就暗自忍着,用尽毕生的意志力跟住队伍。
整队人马在天色很晚到达第一处休息驿站时,陆小恰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分出来去关心夜钧天了。她跟着众人一起勒住马,脑子里其实完全是懵的。绿竹看她迟迟未下马,担忧地走过来,轻声唤了声王妃。
陆小恰堪堪回神,看到周遭众人都已经自去安顿了,问道:“王爷呢?”
绿竹答道:“王爷早在出发时就服了安神的药,药劲很强,三五天都会昏睡着,路途中能少受点儿罪。”虽然,过了药效,还是会狠狠地折腾一番的。但这一点,暂时还是别告诉脸色很差的小王妃了吧。
果然陆小恰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才朝绿竹说:“你帮帮我,我没力气了,下不去。^咸~鱼^墈_书~罔\ _哽!歆.嶵+哙?”
绿竹听后大惊,纵身一跃,赶紧将陆小恰抱离马背,也不放下,就那么一直抱着她进了驿站的房间。
陆小恰这一天一直绷紧了精神,骤然放松下来,就有些撑不住,昏昏欲睡。
绿竹看她累成这幅样子,十分懊悔自己太过粗心大意,竟忘了小王妃娇生惯养的身子,怎么受得住急行军的苦。她轻手轻脚地给陆小恰放到床上,掰开她的手掌,幼嫩的掌心果然已经被缰绳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陆小恰疼得一抽,勉强清醒了一会儿,吩咐道:“我受伤的事情,绝对不能给第三个人知道。王爷现在昏睡着,咱们之中没有个能替我拿主意的人,万一给旁人知道了,意见有了分歧,军心一乱,那就麻烦大了。只能先到了北地再说,你明白吗?”
若不是战事吃紧,怎么可能连夜钧天都忘记照顾到陆小恰的感受,绿竹不是不明白。可是等她给陆小恰脱掉裤子,露出腿根处磨破的血痕,她就完全平静不下来了。
陆小恰太累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说服这个忠心的姑娘,干脆下了死命令:“给我上药,然后你自己去休息。¨墈~书`君* !埂/芯¢嶵_快.我受伤的事情明天要是有别人知道了,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出现在王爷和我的面前了。你知道这种小事王爷不会拂了我的面子的。”
绿竹两眼含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王妃,明日您和奴婢同乘一骑吧。您身量轻,咱们两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影响速度的。就说奴婢的战马吃坏肚子了,军中都是些粗糙汉子,不会有人起疑心的。”
陆小恰想了想,觉得可行,疲惫道:“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快别哭了,不吉利的。”
绿竹赶紧擦了眼泪,找出药膏给她涂上。即使她手法再轻柔,陆小恰还是受不太住,咬着被角疼出了满身的冷汗。等到绿竹涂完药膏,她心神一松,生生地昏了过去。
绿竹红着眼给她擦了身子,又喂了她几勺糖水进去,也顾不上梳洗,就守在陆小恰床边睡了。
第二天清早,陆小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她狠心咬住口腔里的嫩肉,这才从混沌中脱出身,睁开眼,看见绿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