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被沈觅安排在她旁边不远处的院落中,还拨出几个人在他身边,防着顾微澜的人再对他动手。?k,s·w·x*s_./o?r.g^
越棠伤好后去道谢,那日他穿了一件熹山书院的红色校服,沈觅见了他,漫不经心地问候了两句,等到他要离开了,才小声问身边的女官,“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云霏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越棠?”
沈觅“哦”了一声,单纯只是问了问他的名字,之后仿佛忘记了他这个人一般。只有他身边黑甲卫的存在提醒着他,他被北朝的公主护在了羽翼之下。
他的前十几年战战兢兢,他以为的死亡之前,就这样轻而易举,得到了他求而不得的自由和安宁。
那时,越棠不在意沈觅,沈觅也不在意越棠,她始终清清淡淡,若不是他偶尔去拜见,越棠相信,沈觅根本记不住他的名字,她会忘记她还救过这样一个人。
她太耀眼了。
她身边的人数也数不清,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她随手救下就抛到脑后的人。
沈觅几乎称得上是无视他,不是故意晾着,只是,她还有别的事要去做,他并不重要,也是真的将救命的恩情视若鸿毛。!l^a/o′k.a.n·s/h*u+.`c+o!m_
就算曾经被百般戏弄伤害,越棠其实也从未被这样忽视过,却恰恰给了他一方平静和安然。
后来一次例行拜见离开后,他走到门边,沈觅笑着和云霏闲聊,“还没见过有人能将红色穿得比越棠还好看”。
一句戏言后,话题很快扯远。
越棠却记住了这句话,从此只穿红衣。
他知道,他与她不常见,可万一,她看到他了呢?
这一世沈觅习惯他这个偏好,越棠也就没想过换别的。
柳含章在大街上说出他的心思后,他坦然点头。
就算身如草芥,也会有向往。
他对沈觅不是感激,不是孺慕,是和柳含章对他夫人嘉宜一样的喜欢。
越棠视线落向旁边的那套玄青色胡服上面。
黑色面料上,以深紫色掺着银线绣出宝照纹,护臂、腰带、长靴,皆是同样的纹路,是和平日截然不同的风格。
越棠低声重复了一遍:“新鲜感。′求¢书~帮` !蕪-错.内_容_”
徐岁悄眼看着,看到他家公子选了那套“新鲜”的胡服。
徐岁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柳含章的意思。
是在给越棠出主意去……勾引,不,是吸引殿下的注意!
越棠换上胡服,便带着徐岁去跑马场中找沈觅。
沈觅的席位很好找,最高处中间的那处观光台上便是。
越棠低眸看了一眼他的袖口,护臂压紧窄袖,勾勒出手臂的线条,腰际、小腿都收紧着,以方便简单为要,能清晰地看出他的身形。
他长发也全部高高束起,用一根发带系着,一步步走动间,显出十分的少年气。
越棠站在高台下,面前就是通往沈觅身边的楼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