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外围。¨小/说-宅- ,免*费_阅/读′
最边缘的岗哨打了个哈欠,用力搓了搓冻得僵硬的脸颊。
今夜的风,带着一股让他心神不宁的阴冷,像是从地窖里吹出来的。
身后,暗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像是爪子划过沙地的声音。
他猛地警觉回头。
空无一物。
只有被风吹动的灌木丛,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是他太紧张了。岗哨自嘲地摇了摇头,刚转回身,一股浓重的硫磺味钻入鼻腔。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反应,一只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爪子,无声无息地从他脚下的影子里探了出来,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另一只爪子,利落干脆地扭断了他的脖颈。
“咯……”
岗哨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的闷响,身体瞬间软了下去。一缕地狱火在他身上一闪而逝,连半点灰烬都未曾留下。
相似的死亡,在军营外围数十个隐秘的哨点同时上演。
数百头地狱犬,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无声鬼魅,它们身上跳动的火焰没有一丝温度,落地的四爪听不见半点声音,完美地融入了这片深沉的夜色。
清剿,在绝对的寂静中完成。
当最后一名暗哨被拖入黑暗之后,高地之上,楚莘缓缓抬起了手。
他身后那片由钢铁和肌肉铸成的死亡森林,动了。
下一刻,两百名深渊魔战士组成的黑色洪流,狠狠撞上了王国军营那道脆弱的木制防线。
这不是冲锋。
是撞击。
“轰——!”
用圆木和铁钉加固的防御栅栏,在深渊魔战士的绝对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朽木,瞬间四分五裂,爆开漫天碎屑。!k\u?a`i+d+u·x?s?./n·e′t~
这声石破天惊的巨响,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死寂的军营中央,也彻底敲碎了所有士兵心中那根名为“安全感”的弦。
“敌袭!敌袭!”
凄厉的警报声终于划破夜空。
无数士兵从睡梦中被惊醒,他们慌乱地抓起武器,冲出帐篷。
然后,他们看到了此生再也无法忘记的地狱景象。
一群身高超过两米,身披漆黑重甲,手持门板巨斧的怪物,已经用最野蛮的方式,撞开了营地的大门。
在他们身后,是数不清的、浑身燃烧着幽暗火焰的三头恶犬。
“稳住!结阵!长矛手在前!”
一名小队长声嘶力竭地嘶吼,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十几名最勇敢的士兵鼓起勇气,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刺向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魔战士。
“叮叮当当!”
一连串无力的金属碰撞声。
那些足以刺穿重甲骑兵的锋利矛尖,在魔战士那身漆黑的铠甲上,仅仅留下了一片浅浅的白点,连一道凹痕都未能造成。
魔战士甚至没有停下脚步,仿佛只是被几只苍蝇骚扰了一下。
它只是随意地挥动了手中的巨斧。
呼——
沉重的风声,带着死亡的呼啸。
噗嗤!
最前排的五名士兵,连同他们手中可笑的长矛,被干脆利落地拦腰斩断。温热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泼洒在后面士兵那张惊恐万分的脸上。
“啊啊啊!怪物!他们是地狱来的怪物!”
防线,在第一个照面,就已崩溃。¢u~s^i-p′m~a*x!.¨c¨o+m?
这不是战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士兵的长剑砍在漆黑的铠押上,除了迸发出一串无力的火星,再无任何作用。而那门板巨斧的回应,则是将血肉与骨骼一同斩断的沉闷声响。
地狱犬们则更加灵活,它们像一道道燃烧的闪电,在混乱的军营中肆意穿梭,每一次扑击,都能轻易撕开士兵们脆弱的皮甲,将惨叫声扼杀在喉咙里。
恐惧,像最猛烈的瘟疫一样蔓延。
士兵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向营地深处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他们引以为傲的军事素养、坚固的防线、精良的武器,在这群完全不讲道理的怪物面前,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中军大帐内。
蒙德将军被那声剧烈的撞击惊醒。
他猛地坐起,帐外震天的喊杀声和士兵绝望的惨叫,已经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