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鹤血染红崆峒日,地脉崩裂镇魔时’。”
慕容澈缓缓站起身,那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鹤血,地脉,镇魔。
他绕过失魂落魄的道士,径直走进了那座被恐惧笼罩的道观。
道观的庭院里一片狼藉,散落着拂尘的断柄,还有几滩尚未干涸的暗色血迹。
空气里的那股腥气更重了。
他的目光扫过主殿,最终停在了偏殿一处不起眼的墙壁上。
那是一面斑驳的壁画,颜料早已褪色,线条也变得模糊,却透着一股古朴苍茫的气息。
壁画的主体,是一只姿态神骏的玄鹤。
它并非凡品,双翼展开,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每一根翎羽都刻画得栩栩如生。
只是,那本该是纯白的羽毛,却被后人拙劣地涂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黑色。
那黑色浓稠得化不开,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慕容澈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层黑色的颜料。
他看清了玄鹤的喙。
它的喙中,衔着一块棱角分明的石柱碎片。
石柱上,依稀可见残存的符文,古老而玄奥。
镇魂柱。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玄鹤的脚下。
在那只玄鹤的利爪之下,踩踏着一头形状狰狞、面目模糊的凶兽。
凶兽被死死镇压着,却依旧能从那模糊的轮廓中,感受到它冲破画面的滔天戾气。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变黑的玄鹤,掌门的谶语,还有这幅画中被镇压的上古凶兽。
崆峒山,不是终点。
这里只是另一枚被撬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