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残破的青铜甲胄失去了支撑,接连坠落在地,堆积成山。
千年的执念,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息。
祭坛顶端,白无咎暴露在金光之下。
他手中的黑色将旗瞬间化为飞灰。
“不!我等了千年!千年!”
他伸出手,试图抓住那些正在消散的黑气,但金光已经笼罩了他。
束缚他的怨念开始剥离。
那张被仇恨扭曲的面孔,逐渐恢复了生前的模样。
一个面容清癯,眼神疲惫的书生。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变得透明。
他抬头望向慕容澈,眼神中没有了疯狂,只剩下一种深沉的悲哀与解脱。
“原来……是这样。”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书卷气。
慕容澈握紧罗盘,冷冷地看着他。
白无咎的身体几乎完全消散,他却突然笑了。
“你们以为,结束了吗?”
慕容澈心头一紧。
“我不过是一枚弃子。一个看守雷台的门卫。”
白无咎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要的,是集齐所有的镇魂柱碎片……”
“他是谁?”慕容澈追问。
“他要唤醒的,不是地脉的生机,而是沉睡在地脉深处的……那个邪物。”
白无咎的眼中闪过最后一丝恐惧,那是对真正幕后黑手的恐惧。
“小心……宇文宿渊……”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白无咎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金光中。
秘境骤然安静下来。
所有的黑气都消失了。
铜奔马眼中的金光也已熄灭。
它保持着低头的姿态,重新变回了一尊冰冷的青铜器,只是周身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
“铛。”
琵琶从苏青弦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
她整个人软倒下去。
“青弦!”
慕容澈一步冲过去,接住了她。
她的气息微弱,体温冰冷。
雷台的危机解除了。
但白无咎最后留下的名字,却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慕容澈的心头。
宇文宿渊。
一个更深,更可怕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