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在算卦,反而在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
那块写着“神机妙算”的破布被折叠起来,签筒里的竹签被一根根码好。
他像一个即将远行的旅人,而不是一个在此营生的摊主。
“恢复得不错。”
诸葛渡厄头也没抬,将最后一叠符纸塞进一个陈旧的木箱。
“托你的福,没死在下面。”
慕容澈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诸葛渡厄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从木箱的夹层里摸出一件东西,抛了过来。
慕容澈下意识接住。
那是一块石头,触手温润,非金非玉。
石头约莫掌心大小,被打磨成了不规则的圆形,上面用古朴的篆体刻着两个字。
酒泉。
慕容澈的瞳孔微微一缩。
“什么意思。”
“兰州的事了了,不代表天下的事都了了。”
诸葛渡厄重新盖上木箱,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他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映着比夜市灯火更深邃的光。
“黑风城的日晷,需要五行之力启动。”
“那地方,只有你能去。”
慕容澈攥紧了手里的五行石,石头的棱角硌着掌心,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压了上来。
他再抬头时,诸葛渡厄已经背着那个陈旧的木箱,混入了熙攘的人群。
老人佝偻的背影,很快就被喧闹的烟火气彻底吞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慕容澈,独自站在巷口。
手里的石头,还带着那个老人身体的余温。
而那两个深刻的字,仿佛有了千钧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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