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时总是习惯性地下巴微仰,半垂眸眼,用睥睨的高姿态瞧着世人。
他墨发高束,束发的红色绸带随风飞扬,一袭红袍更是耀眼如霞。
好在配了件黑色披风,才堪堪压下他的那身招摇与高调。
江止提着红缨长枪,骑在那匹通体黝黑的乌骓之上,任由身体随着马儿的走动轻轻晃动,显得随性而慵懒。
他还如从前一样,没事嘴里总会叼着根喂马的草,将那一身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痞气展现得淋漓至尽,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的好儿郎。
“阿兄?”
江箐珂提着裙裾,满眼欢喜地跑步迎上前去。
江止翻身下马,先是摸她的头,邪气一笑,然后双手插在腰间,歪着头上下打量。
俊朗的眉眼微眯,眼神模棱两可。
“怎么没给自己镀个金身再出来?”
看到江止高兴,江箐珂笑眼眯眯,懒得计较那一句半句的嘲讽。
“阿兄怎么也想着跟来了?”
江止将嘴里的那根草移到了嘴角,言语间,四下瞧着城门前的景象。
“西延的女人玩腻了,听说这京城的美人儿各个肤白貌美,嫩得出水,老子便寻思着,来尝尝这京城美人儿是个什么味儿。”
江止总是这样,平日里也没个正形,说话也不着调,江箐珂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管怎样,阿兄来得极好。”
“自收到阿兄寄来的信后,我就日日盼着呢。”
视线回落在江箐珂的脸上,江止问:“想阿兄了?”
“当然。”
幽深的眸眼看不出情绪,江止若有所思地看了江箐珂片刻后,轻轻摸了下她的头,转而朝后面的马车指了指。
“看阿兄给你带了什么来?”
江箐珂循着江止所指的方向望去,便见江府马车后面的那匹马。
正是她在西延常骑的那匹赤兔。
美眸圆睁,里面是惊喜,亦是意外。
“我的红枣?”
她提起裙裾跑过去,捧着马头一顿狂撸。
“红枣有没有想姐姐?”
“都长这么壮实了,阿兄一定没少给你喂。”
马儿打了几声鼻响,头贴着江箐珂的脸,亦是欢喜。
江止走近,拍了拍赤兔的马背。
“你刚离开西延时,它好几日不吃不喝的,也不愿动,瘦了不少,还是来的路上养起来的膘儿。”
江箐珂问:“怎么把它带来了,该不会是江箐瑶要骑的吧?”
说话间,江箐珂愤愤地回头瞪了眼江箐瑶。
她最讨厌这个贱妹妹抢她东西。
江止回:“我寻摸着,红枣想你,你想红枣,便一起带来了。”
江箐珂却无奈道:“可我在京城也骑不上它。当初没带它来,就是觉得西延地域广阔,它留在那边时不时还能撒丫子到处跑跑,总比在京城里整日被圈在马圈里自在。”
江止却道:“以后阿兄替你养着,没事骑着它出城遛遛,你怕什么。”
江箐珂茫然地看向江止。
“何意?”
“兄长不是在京城玩些时日就回西延吗?”
江止摇头。
“不回了。”
他拍了拍那头赤兔,道:“老子打算留在这京城,谋份差事,找几个京城小娘子,就在这里过风流快活的好日子。”
能在京城有个亲人,江箐珂求之不得。
“那自是好。”
“正好,我也替阿兄寻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