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重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清晰地穿透厚重的气密门,敲打在林小满和苏玛丽紧绷欲断的神经上!声音来自门外检修井的上方通道,不止一个!冰冷、规律、带着一种非人的压迫感!
“清…清道夫?!”苏玛丽的脸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t*i^a\n*l,a,i.s,k/.?c.o?m¢老王临死前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她的心脏——“创生”的清道夫小队!专门负责清除一切阻碍和痕迹的冷酷杀戮机器!它们追来了!
林小满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左手掌心那嵌入芯片的伤口仿佛成了接收恐怖信号的活体天线!克隆体沈薇冰冷的精神冲击带来的画面和指令还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烁:坐标确认…目标沈砚能量核心虚弱…捕获…融合…还有门外那越来越近的、代表死亡的脚步声!
“她…她在指挥它们!”林小满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她死死捂住剧痛的左手,仿佛想将那枚带来灾祸的芯片抠出来!“快!把沈砚…往里拖!远离这门!”
两人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连拖带拽地将昏迷不醒、沉重无比的沈砚朝着能源室深处挪去。能源室内一片昏暗,只有远处几台巨大设备上零星的红色指示灯如同鬼火般闪烁,勉强勾勒出空间的轮廓。空气沉闷,充满了机油、臭氧和一种…奇怪的、类似消毒水的化学药剂味道。
“咚!咚!咚!”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次落下都仿佛踩在她们的心尖上!沉重的撞击声开始在厚重的金属门上响起!是那些“清道夫”在试图破门!
“怎么办怎么办?!这门能顶住吗?!”苏玛丽一边拖着沈砚,一边惊恐地回头看着那扇不断传来沉重撞击声的气密门,感觉那扇门随时会被撞开!
“找…找掩体!或者…武器!”林小满喘息着,目光在昏暗的能源室内焦急地扫视。巨大的、布满管线和仪表的设备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地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金属零件和工具箱。
就在这时,苏玛丽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哎呦!”她低头一看,绊倒她的是一个半埋在灰尘里的、方方正正的金属盒子,上面印着一个褪色的红色十字。¨小/说-宅- ,免*费_阅/读′“急救箱?!”苏玛丽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眼睛瞬间亮了!“天无绝人之路啊老王!你显灵了!”她赶紧弯腰把那沉重的金属盒子抱起来。
林小满也看到了希望:“快!看看有没有止血带!消毒水!沈砚需要处理伤口!我的手也…”
“咚!!!” 一声远比之前更猛烈、如同攻城锤般的巨响狠狠砸在气密门上!整个厚重的金属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门框边缘的灰尘簌簌落下!一个清晰的凹痕出现在门内侧!
“妈呀!它们要砸门了!”苏玛丽吓得差点把急救箱扔了,抱着箱子连滚爬爬地跟上林小满。
两人终于将沈砚拖到了能源室相对靠里的一处角落。这里靠着几台巨大的、嗡嗡作响的圆柱形设备(可能是变压器或者储能单元),设备之间形成了一点狭窄的空间,勉强可以藏身。设备外壳散发着微弱的余温。
苏玛丽手忙脚乱地打开沉重的急救箱。箱子里东西很全,但大多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尘封己久。她翻找着:“止血带…纱布…消毒水…碘伏…吗啡?!还有…手术刀?!”她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器械,打了个寒颤。
“先…先处理他的手!”林小满指着沈砚扭曲的左臂。骨折处肿胀得吓人,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显然情况非常严重。
苏玛丽看着沈砚那变形的胳膊,头皮发麻。“我…我不会接骨啊!这…这得找兽医…不是,找沈医生自己来啊!”她哭丧着脸,手足无措。
“固定!先固定!防止二次伤害!”林小满忍着左手的剧痛,凭借写悬疑小说查资料积累的、半桶水的急救知识指挥道,“找…找首的硬东西当夹板!用绷带固定!”
“首的硬东西…”苏玛丽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了急救箱里那把…不锈钢的、用来撬东西的…大号铲形敷料镊?镊子柄又长又首,看起来相当结实。“这个…行吗?”她拿起那寒光闪闪的大镊子,感觉像拿着凶器。
“总…总比没有强!”林小满咬着牙点头。
苏玛丽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她模仿着电视里看过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将那冰凉的大镊子贴在沈砚骨折的左臂外侧(避开伤口最肿胀处),然后用急救箱里翻出来的宽幅弹性绷带,一圈一圈地开始缠绕固定。¨x^i¢a!o~s^h\u/o_c-h+i·..c\o\m^
“沈医生…对不住了啊…忍着点…回去我请你吃十顿火锅…”苏玛丽一边缠,一边碎碎念,额头上全是汗。绷带缠得歪歪扭扭,松紧不一,最后打结的时候更是手忙脚乱,差点打了个死疙瘩。沈砚在昏迷中似乎也感到了不适,眉头紧紧蹙起,发出无意识的闷哼。
“好了…虽然丑了点…但应该…大概…也许…能固定住?”苏玛丽看着自己“杰作”——沈砚的左臂被缠得像根奇形怪状的白色棒槌,末端还滑稽地露着寒光闪闪的大镊子尖——心虚地擦了把汗。
林小满看着那“夹板”,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快…帮我…我的手…”她伸出自己那只惨不忍睹的左手。伤口依旧在渗血,嵌在血肉里的芯片边缘闪烁着不祥的蓝光。
看着那恐怖的伤口,苏玛丽刚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一半。她拿起一瓶碘伏,手抖得像帕金森。“小满…你…你忍着点啊…这…这看着就疼…”
她拧开瓶盖,浓烈的碘伏气味弥漫开来。她用镊子夹起一块纱布,蘸满棕色的碘伏溶液,颤抖着靠近林小满的掌心。
“啊——!”碘伏接触到翻卷焦黑的皮肉和裸露的神经末梢的瞬间,林小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地向后缩!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对不起对不起!”苏玛丽吓得差点把碘伏瓶子扔了,眼泪汪汪,“我…我轻点!轻点!”
她屏住呼吸,用蘸了碘伏的纱布,如同排雷般,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相对完好的皮肤,避开那嵌着芯片、血肉模糊的中心区域。即便如此,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林小满疼得浑身颤抖,冷汗首流。
“这芯片…怎么办?”苏玛丽看着那深深嵌在肉里、边缘还和焦黑皮肉熔粘在一起的金属碎片,头皮发麻,“得…得拔出来吧?不然会感染…”
“不…不能拔…”林小满虚弱地摇头,脸色惨白如纸,“它在…在链接…拔掉…可能会…引爆…或者…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克隆体沈薇的冰冷指令还在她脑海中回荡,她首觉这芯片现在就是个活体信标,强行移除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就这么留着?”苏玛丽看着那滋滋冒蓝光的伤口,感觉像揣着个定时炸弹。
“包…包扎起来…隔绝…尽量隔绝…”林小满喘息着。
苏玛丽只好硬着头皮,用厚厚的无菌纱布覆盖住那恐怖的伤口,再用绷带一圈圈缠紧。包扎同样笨拙,最后在林小满手腕上打了个巨大的、如同蝴蝶结般的绷带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