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介意首接……不过这是最后的选项。
"不如做个交易?"他气定神闲道,"用一条针对大土司的阴谋情报,换这消息如何?"
"针对我?"时怀婵目光骤凝,反复审视苏沫的面容。
那副笃定的姿态不似作伪。
她指尖紧扣座椅扶手,艳丽的脸上浮出寒意:"记住,若敢欺瞒,整个白乔寨绝不会放过你。”
以苏沫的实力,即便毁灭整个白乔也易如反掌,但他并无敌意,何况他此行带来的消息确实属实。
面对时怀婵的质疑,苏沫淡然道:“大土司只需听完便知真假,我何必虚言相骗?”
时怀婵沉吟片刻,觉得苏沫所言有理,真假与否她自有判断。
她抬眼问道:“好,我可以与你交换消息。
但在此之前,我要知道你与所寻之人的关系。”
若对方是苏沫的仇敌,念及先前收下的钱财,她或许还能暗中提醒那些人尽快撤离,也算仁至义尽。
苏沫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大土司不必顾虑,那人是我朋友,只因突发变故导致神志不清,如今下落不明,我们一行人为其安危才一路追寻至此。”
时怀婵见苏沫神色坦然,心中稍安。
如此,告知对方消息也无妨。
“既然确认了你们的关系,我自当如实相告。”
她点头道,“你那朋友确实到过白乔寨,是被另外两人送来的,具体身份我并不知晓。
他们给了重金托我安排,我顾及族人利益,最终将人安置在寨北二十里外的农院中。”
“奇怪的是,那两人安顿好你朋友后便匆忙离开,还额外留下银钱,雇了我派去的族人照料。
我得知后也未阻拦。”
1019
“情况就这样,我说完了,现在该你了。”
时怀婵带来的消息并未让苏沫感到意外,他真正在意的,只是确认张启山仍在原处。
至于她提到的那两名匆匆护送张启山的神秘人,苏沫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猜测,但并不确定。
不过,苏沫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
那二人的身份并不重要,他们只是代替了尹新月和莫测,将张启山送出长沙城。
看似神秘,说到底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角色。
他笑了笑,转而回答时怀婵的疑问。
“大土司也知道,我是为寻朋友而来,但线索在白乔寨便断了。
我怀疑他就在寨中,所以暗中查探了一番。”
“这一查,倒让我撞破了一桩针对您的阴谋。”
“等等——”
时怀婵忽然出声打断,猛地从床边站起,紧盯着苏沫:“你的意思是,要害我的是白乔寨的人?”
“是。”
苏沫毫不迟疑地点头。
“不可能!”
时怀婵下意识反驳,“白乔寨上下团结,自从我接任大土司以来,事事为族人着想,带领大家过上了更安稳的日子。
我在寨中的威望不低,族人待我也真心,他们怎么会害我?”
她不愿相信,若真如此,岂不心寒?
苏沫却摇了摇头:“大土司,人心难测。
在利益面前,所谓的威望和情分,未必能经得住考验。”
"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人类本性就热衷于争夺权势,当你阻挡了他人的道路,或是有人被贪欲蒙蔽时,自然会不择手段地搬开你这块绊脚石,甚至不惜谋害性命..."
"你的意思是...族中有人觊觎土司之位,想要谋害于我?"时怀婵神色一沉。
能坐上大土司之位并将白乔治理得井井有条,她绝非等闲之辈,深谙权谋之道。
谋反,无论在大家族还是小部族中,都是统治者最为忌讳之事。
"大土司果然睿智,仅凭只言片语便洞察 。”苏沫赞许道,"确如所言,阴谋者就在白乔高层之中。”
时怀婵平复心绪,沉声道:"继续说下去。”
苏沫话锋一转:"听闻大土司近日痛失爱子,此事可属实?"
提及此事,时怀婵眼中闪过痛楚,但仍强自镇定:"确实如此。
这与阴谋有何关联?"
"关联甚大。”苏沫正色道,"令郎并非自然离世,而是遭人毒手。
他们计划利用丧子之痛扰乱大土司心神,在前往圣树举行树葬途中设伏。
随行队伍中己埋下杀机,就连近身护卫也有人被收买。”
"送葬途中布满连环杀机,世子此行若无人相助,必将命丧黄泉!"苏沫语出惊人,时怀婵顿时如遭雷击。
她怎么也没想到,爱子竟是死于歹人之手,而非天意如此。
巨大的悲痛骤然袭来,时怀婵顿觉天旋地转,双腿发软。
苏沫早有预料,在她即将跌倒时迅速上前,稳稳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娇躯。”大土司,请保重。”苏沫低声道。
时怀婵此刻己顾不得男女之别,颤抖着喃喃自语:"不可能...我儿怎会遭人毒手?他们怎么敢谋害白乔世子?就不怕天谴吗?"
"阴谋叛乱者,哪会在意这些?大土司节哀。”苏沫轻抚她的后背安抚道。
时怀婵猛然抬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不确定你所言真假,但若属实,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告诉我,究竟是谁害了我儿?"
苏沫沉声道:"是贵部大祭司。
他与黑乔勾结,利用黑乔秘毒害死世子。
送葬时更欲以世子之死为由, 族人避讳抬棺,改由汉人代劳。
届时他豢养的汉人抬棺队会与随行祭司配合,在黑乔伏兵的协助下,于你抵达圣树前取你性命。”
"大祭司?!"时怀婵惊骇不己,"难怪近日商议葬礼时,他总透着古怪..."
“他竟然存心谋害我,甚至连我儿子都不放过?”
“此事必须彻查,若真如你所说,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