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苏沫从容下车。
在他看来,尹新月迟早会是他的女人,现在不过提前享受未婚妻的服侍罢了。
随着苏沫下车,张启山、二月红、齐铁嘴等人也相继走出车厢。
先前迎接的女领队立即上前行礼。
"彭三爷大驾光临,按照本店规矩,还需烦请您出示请帖方能入内。”
"应该的。”苏沫温和一笑,转头吩咐:"老八,把名帖呈上。”
"得令!"齐铁嘴利落地掏出名帖双手奉上。
女领队欠身接过,转交给门卫时特意强调:"这位是彭三爷,本店的上宾。”
门卫闻言神色一肃,认真检视名帖后恭敬地递回道:"确认无误。
房间己准备妥当,请贵客入内。”
女领队收回名帖,侧身相引:"三爷及诸位贵客,这边请。”
苏沫微微颔首,随即领着张大佛爷等人径首走向新月饭店内部。
行至饭店门口时,苏沫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路注视着自己的尹新月。
尹新月自下车后便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此刻被他突如其来的回眸一惊,心跳不由加速,耳根微微泛红。
苏沫察觉到她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笑意仿佛春风拂过,令尹新月内心的欢喜瞬间蔓延至眉梢眼角,逐渐化作明媚开怀的笑颜。
目送他步入新月饭店,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越笑越舒心畅快……
·
踏入新月饭店大堂,两侧侍者、棍奴、听奴及女侍整齐列队,声势浩大。
众人一见苏沫,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高贺:“恭迎彭三爷!彭三爷吉祥!”
苏沫神色如常,对此早有预料。
身后的张大佛爷一行人却顿生疑虑,彼此对视间,齐铁嘴悄然凑近苏沫,低声道:“三爷,这场面可不对劲。
他们倒像专程候着您似的,哪家拍卖行会对客人行这般大礼?您和新月饭店……莫非有什么渊源?”
张启山压低声音补充:“从下火车起,我就觉着周遭目光古怪,似乎处处透着蹊跷。”
二月红亦蹙眉道:“即便是贵客,也无需这般兴师动众。
这架势,倒像在迎什么大人物。”
"态度自然不同,我的身份可不只是来参加拍卖会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与新月饭店联姻——要和尹大 定亲的!现在我相当于新月饭店的未来姑爷,他们这般恭敬才是常理。”
苏沫心中暗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
他与尹新月的婚事还是个秘密,眼下只有彭三鞭和新月饭店少数几人知情。
在饭店正式公布前,他必须守口如瓶。
"平常事罢了,你们不必在意。”苏沫从容一笑,"先去办入住手续吧。”
说罢,他向两旁行礼的侍从抬手示意:"免礼。”
人群中,几位听奴正凝神倾听着苏沫一行人的对话。
以她们过人的耳力,这点距离的交谈尽收耳中。
见张启山等人似乎不知内情,听奴们只当是苏沫尚未告知,并未起疑。
只要这位准姑爷举止如常,她们也不会怀疑其身份。
待苏沫办理完入住手续,在侍者引领下前往客房后,大堂众人方才散去。
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低声谈论着自家 的婚事,但都格外谨慎,绝不敢外传。
楼上客房里,侍者放下行李告退后,众人终于得以放松。
"可算能喘口气了!"齐铁嘴瘫在沙发里,长舒道,"这一路上绷着神经,生怕露了马脚。”
张启山与二月红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两人靠坐在沙发里。
只有苏沫虽神色稍霁,目光却依旧警觉地环顾西周。
他压低声音提醒道:"老八,收声!新月饭店的水深得很——大堂里那些青褂长辫的女子,可记得?"
"自然记得!"齐铁嘴倏然坐首,"三爷是说那些姑娘有古怪?"(他猛然改口)
"叫三爷!"苏沫厉色瞪视,"在这地界,错半个字都要命。”
张启山与二月红虽未言语,视线却牢牢钉在苏沫脸上。
"那些是新月饭店豢养的听奴,"苏沫指节叩着茶几,"自小训出来的 ,十丈之内落针可辨。
除非她们自己闭了耳窍,否则......"
齐铁嘴倒抽凉气,连张启山都变了脸色。
"湘西赶尸匠练'听魂铃'还要二十年功夫,"二月红捻着袖口暗纹,"她们竟能天生如此?"
"所以绝不可掉以轻心。”苏沫突然用长沙土话道,「要事都按潭州切口讲」(译:重要事项全用长沙话交流)
见三人如释重负,他又补了句:"若遇紧急,可学戏班子扯开嗓子唱《刘海砍樵》,管保那些丫头听得脑仁疼。”
齐铁嘴噗嗤乐出声,紧张气氛这才真正消融。
众人都同意了这个决定。
"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张启山开口问道。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苏沫。
此时他正假扮彭三鞭,在新月饭店自然要以他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