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认真地说:“我希望你活着,为组织好好地活着。等到他们回来,等待组织重新启用你的那一天。”
温政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嗯,我记住了。”
间谍是一门专业性极强,对个人素质要求极高的学问;间谍必须学会分离自己的情感和思维,剥离掉自己作为“人”的个性,而成为某种符号性的存在。
情感上的对错和道德上的思辩是毫无意义的,有意义的是你的目标是什么,手段是什么,通盘考虑,做一件事的利弊在哪里,是否有助于你达成目的。
流星说,她在苏联“契卡”受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人瑞,活了一百多岁。据说在沙俄时期,就为革命工作。
年轻时候很漂亮 ,第一个儿子还没有出生,丈夫就为了革命死在沙场。
在组织的安排下她连续嫁了好几个丈夫,有的为国捐躯,有的为了革命失踪,生了几个孩子。
孙子说:
谁来了,她都开心。谁走了,她都不惦记。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性格,但又能如何呢?没心没肺其实能生活得最好,木偶一样的人当然是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人瑞其实值得尊敬。
因为,她在付出牺牲。
她对温政说:“我们是人,我们付出那么多的牺牲,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们是为了把日本鬼子赶出华夏,是为了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
流星喝了两口茶,也起身出门去了。
烧坊忽然清静了下来,清静的就如同这世外的桃源。温政却意识到,不会清静太久,天气有点闷热,暴风雨快来了。
暴风雨就是袁文。
袁文穿着新旗袍,风鬟雾鬓、袅袅婷婷地从二楼走下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咦”了一声:“这死鬼,刚才明明在这里,死哪里去了?”
书犹在,却无人。
茶仍温。
***
温政忽然从后面抱住她,入手温香凝脂,她措不及防,叫了起来:“你在干什么?放开我。”
温政不放开她。
她用脚去踢他:“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
她的体温刺激的温政那里一下就硬了,隔着旗袍,首首地顶着她的后面,她身子如同触电,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温政抱起她,她的双脚离地,不停地踢向半空,她却没有再出声,没有叫人。
她忽然用嘴去咬温政的手臂,死死地咬。
温政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没有松手,用脚踢开楼下的一间房门,一进屋就将她抛到床上,然后关上门,从后面压了过去………
那里是吴妈原来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