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充满了怜惜,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
除了确认这是个日本女人,他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女人对他笑了笑,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便让人沦陷。相处的这段日子,温政知道自己沦陷了。
他想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有些自责。等女人身体完全恢复了,他决心把她送走。
他不能暴露,他要对自己和组织的安全负责。可是,他也不忍心将一个孕妇推向外面纷乱的世界。
“其实,我不希望你西处走动。”温政说:“如果街坊邻居或者警察问起你,你怎么解释呢?”
袁文很平静:“我就说是你妻子。”
“可是,我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啊。”
“我了解你就行。”
温政怔了怔,说不出是快乐还是担忧,只觉得心如小鹿乱跳,他从没有这种感觉。
“你有多了解?”
“我苏醒那晚,你不是介绍过自己了吗?”袁文:“难道你说的是假的?”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话。”
女人凝视着他:“我对你的了解,可能超过你的想象,你信不信?”
不由他不信,温政立刻说:“我信。”
女人慢悠悠地说:“你为什么敢收留我?你不怕事吗?”
温政同样慢悠悠地说:“我什么都怕,怕洪水、怕火灾、怕地震,但就是不怕事。”
就这样,他忽然多了一个妻子。
***
“管家,出事了。”
给顾客送酒归来的老张,一进大厅就嚷嚷。拨打着算盘,正在算帐的七叔不满:“出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
“我送酒经过闸北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几个警察正在检查,说是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失踪的男学生。”
七叔停下打算盘的手指,叹息:“作孽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老张恨恨地说:“这帮狗日的,我恨不得杀了他们!”
七叔看着门外,双手合十,莲华合掌,虔诚地祈祷: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