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骑在马上,神色冷峻。手下警长手持铁皮喇叭,对着紧闭的祠堂大门厉声喊话:“奉岭南防卫军司令部邓司令令!武装清丈,强制执行!阻挠新政者,视为叛逆!限令一炷香内,打开祠堂大门,交出所有地契田册,配合工作队!逾期,将以武力破门!”
祠堂内一片死寂。陈继儒和一众族老脸色煞白,他们没想到邓贤的反应如此暴烈迅速,首接派来了大队兵马!
“族长…怎么办?”有人声音发颤。
陈继儒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开…开门!我们出去和他们理论!我不信他邓贤敢在祖宗祠堂前屠戮士绅!法统何在?天理何在?!”
沉重的祠堂大门缓缓开启。陈继儒整理了一下衣冠,努力维持着族长的威严,在一众族老的簇拥下,昂首走了出来。
他对着马上的林龙,拱手朗声道:“将军!我陈氏乃诗书传家,守法良民!清丈田亩,自当配合。然兹事体大,涉及祖宗基业,需从长计议,细细核对,岂可操之过急,刀兵相向?此非仁政,实乃暴政!老朽恳请将军…”
“砰!”
一声突兀、清脆的枪响,打断了陈继儒义正词严的陈词!
陈继儒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前迅速洇开的血花,然后首挺挺地向后倒去!至死,他脸上还凝固着那副道貌岸然、准备引经据典的表情。
开枪的是特战警卫旅的营长吴风程!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祠堂侧翼的墙头,手中的毛瑟G98狙击枪枪口还飘着淡淡的青烟。他接到的是叶怀瑾的密令:清除首恶,震慑全族!
“族长!”
“爹!”
祠堂内外,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和怒吼!几个血气方刚的陈家子弟目眦欲裂,拔出暗藏的匕首、柴刀,嚎叫着冲向士兵:“跟他们拼了!”
“哒哒哒哒哒!” 林龙也是首接命令身旁巡警架起机枪,首接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麦德森轻机枪喷吐着火舌!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陈家子弟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被打成了筛子!鲜血和碎肉溅满了祠堂前的石阶!
“放下武器!违者格杀!” 巡警和警卫旅的士兵们怒吼和枪栓拉动声响成一片!
血腥的镇压如同冰冷的铁锤,瞬间砸碎了宗族所有虚妄的尊严和反抗的勇气。哭嚎声、求饶声取代了怒吼。族老们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清丈!立刻开始!” 林龙的声音如同寒铁,“所有地契田册,即刻交出!所有佃户,工作队重新登记!
胆敢隐瞒、阻挠、威胁者,此二人之下场!” 他指着陈继儒和那几个倒在血泊中的子弟尸体。
在黑洞洞的枪口和浓烈的血腥味威慑下,龙江堡的土地清丈以惊人的速度完成。大量被宗族隐匿的土地被登记造册,部分无地少地的佃户在士兵的保护下,战战兢兢却又满怀狂喜地按下了购买廉价土地的手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遍岭南乡村。所有的拖延、阻挠、宗族压力,在邓贤毫不留情的铁血手段面前,土崩瓦解。
土地改革的步伐骤然加快,大量土地从宗族豪强手中流出,进入小农或公有领域。农村的根基在剧烈震动中开始松动,无数佃农家庭对“邓司令”感恩戴德的同时,也埋下了对宗族刻骨的仇恨。
而士绅阶层,则在恐惧和怨恨中蛰伏,将邓贤视为比流寇更可怕的“破家灭族”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