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看着沐曦，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平静，或者说，是那种独属于克隆体的，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波澜的冷静。′r`a?x~s_w_.￠c!o-m,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红肿的眼圈依旧十分明显，让她那张精致的脸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她说出来的话，却冷静得像是在分析一道复杂的数学题，或者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因为我调教你的时候，”二号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以便让沐曦能够理解，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回答道，“没有代入你啊。”

沐曦：“？？？”

没有代入我？

那她代入了谁？

夜阑那个心理变态的女魔头吗？

还是说，她调教自己的时候，根本就没代入任何角色？

这个解释……简直比她刚才哭着喊着想死还要让沐曦感到毛骨悚然。

一个能够如此深刻地共情她的痛苦，为她的遭遇而泪流不止，转眼之间却又能切换到冷酷无情的施虐模式，并且认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理所当然，毫不冲突的克隆体……

沐曦定定地看着二号那张依旧带着明显泪痕，表情却已经平静无波的脸，忽然觉得，夜阑那个女人制造出来的这个玩具，远比她最初想象中要复杂得多，也要……可怕得多。

她沉默了好几秒钟，努力消化着二号这堪称石破天惊，完全超乎她理解范围的回答。

然后，沐曦缓缓地，对着兀自表情认真的二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1+4?k,a^n?s?h*u/._c!o~m?

“行，你厉害。”

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那么点哭笑不得，有那么点不寒而栗，还有那么一点点……荒谬至极的佩服。

这克隆体，简直是精神分裂界的翘楚，情绪切换比光速还快，而且切换得如此丝滑，如此自然，中间连个缓冲和过渡都没有。

夜阑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么个极品的？

二号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沐曦这个厉害具体指的是她的哪个方面，但她还是像以往接受指令一样，乖巧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沐曦看着她这副懵懂又认真的样子，突然很想放声大笑，又觉得喉咙发紧，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一个关于二号的秘密，或许也是一个关于她自己的秘密。

或许，在夜阑那种极致的压力和近乎变态的掌控之下，人为了生存下去，真的会不由自主地分裂出各种各样的人格来应对不同的困境。

她自己不也是在冷静理智和偶尔的放纵沉沦之间摇摆不定吗？

只是二号，把这种为了适应环境而产生的心理分裂，表现得更加极致和纯粹，也更加令人心惊。

“那你调教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沐曦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又追问了一句。

既然这个克隆体已经表现得如此精神分裂了，那不妨就趁这个机会，把她的内在逻辑研究得更透彻一点。\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二号闻言，微微垂下眼帘，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用她那特有的，不带丝毫感**彩的平静语调回答道：

“执行指令的感觉。”

果然。

沐曦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跟这个克隆体讨论情感和角色代入的问题，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她的所谓入戏和出戏，可能真的只是她内部不同模块之间的调用和切换而已，根本与人类的感情无关。

“行吧，算我怕了你了。”

沐曦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从柔软的大床上滑了下去，赤着脚踩在厚实柔软的长绒地毯上，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