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的犹豫，危险的丹凤眼中涌现出满足的愉悦。

这正是夜阑想看到的反应。

她早已察觉沐曦对璃心的感情不仅仅是感激，还夹杂着几分爱慕。

而在她的领地里，她的宠物只能爱她一人。

“怎么，舍不得吗？”夜阑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过沐曦的神经，“我给你三秒钟决定，三、二——”

“我答应。”沐曦几乎是脱口而出，握紧了手中的水晶瓶。

决断背后是冷静的计算。

以她对夜阑的了解，无论自己选择与否，璃心的命运早已注定。

若是拒绝，璃心依然会在痛苦中死去；若是答应，至少能在最后时光陪伴她。

两种结局并无本质区别，唯一的变数是自己能否再见璃心一面。

夜阑眯起危险的眼睛，对沐曦的快速决断有些意外。

她微微颔首，示意守卫打开观察室的门。

“去吧。记住，我会在这里看着你。”

沐曦深吸一口气，步入房间。

当璃心看到她时，那双疲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与关切交织在坚毅的面容上。

“沐曦小姐！”璃心想要起身，却被伤腿拖住。

沐曦走到床边，握住了璃心的手。

一瞬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化为一声叹息。

她凝视着璃心的眼睛，直接道出了残酷的真相。

“这是寂灭之泪。”沐曦的声音低而清晰，“一滴入喉，三十天内体内系统逐渐崩溃。先是血管破裂，神经萎缩，最后内脏衰竭。”

她停顿片刻，“这是夜阑的要求，我必须给你服下，作为见面的代价。你…愿意吗？”

透过单向玻璃，夜阑注视着这一幕，红唇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她欣赏着沐曦被迫选择的痛苦，以及即将上演的生死离别。

璃心望向沐曦，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她没想到重逢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残忍的宣告。

血色从她本就苍白的脸上褪去，却在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她早知自己的命运已被判定，叛徒的烙印注定无法洗清。

“我愿意。”璃心的声音出奇地平稳，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沐曦精致的脸庞。

那双灵动的眼眸中，是璃心渴望铭记一生的景色。

身为背叛者，能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每天见到心爱之人，已是上天恩赐。

沐曦听到回答，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抿了抿嘴唇，那抹红润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