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金蛇据说通体金黄,其巨毒无比,被伤及者根本无药可救,楚家见过此物的人不多,她更是没有见到过。
还有大金犬赛虎体如牛犊,也是一身好看的黄毛,赛虎她倒是见过几次,可这小金蛇第一次见,怎么就到了她洗澡用的篮子里了呢?
很明显,这是楚家有人想要她的命。
唐玉瑶一想到这里,她原本冰冷的脸上顿时泛起了可怕的神色。
“傻蛋!你把小金蛇放回篮子,千万不要让它跑出来。”
唐玉瑶动人的一笑,她此时的声音有股说不出来的妩媚。
林天一看着唐玉瑶迷人的样子,他傻傻的一笑,先用衣袖擦了一下鼻涕,然后才伸手在小金蛇的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两下。
说来也怪,这个凶悍的毒物竟然把身子猛的卷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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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大院的堂屋里。
被下人称为太上皇的老太太端坐在正上方的一把太师椅上,虽说七十高龄的她头发己经花白,可她依然精神抖擞,保养较好的脸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条皱纹。
老太太右手第一位坐的便是她的二儿子楚震北,此人西十多岁,瘦高个,但脸色腊黄,削瘦的身板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他的名字听起来有点霸气,可和他大哥楚震东相比,他可差远了。
楚震东是西部有名的大军阀,因为常年驻在番城带兵,所以楚家大院楚震北便成了家主。
楚震北的旁边坐着一位貌约二十七八岁,身穿暗红色旗袍的漂亮女子,她的脸蛋美的犹如画卷上的仙子,她正是楚震北的西夫人柳如烟。
而左边的第一把椅子上却没有人坐,这个位置是留给楚震北大夫人谢桂兰坐的,谢桂兰在楚家的地位不低,她掌管着楚家的账房。
在空椅子的旁边,坐的是楚震北的二夫人张玉芬。
她貌似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合体的白色旗袍,外披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再配上她高傲冰冷的这张俏脸,她简首就是雪原上的冰美人。
在门口处站着唐玉瑶,她手里拿着手绢不停的低声哭泣。
随着踉跄的脚步声,只见大管家楚怀海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这是一个西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先是掀了一下鼻梁上架的石头眼镜,然后才朗声说道:“回老太太,三爷不知去向,大夫人今天下午回了娘家,傍晚时分应该回来。”
“不等了!”
老太太大吼一声,她猛的拍了一下方桌,把正在发呆的楚震北吓了一大跳。
“震北!你知道是谁把我的小金蛇放在了唐玉瑶洗澡用的篮子里吗?”
老太太怒声喝问道。
楚震北吓的慌忙站了起来,他赶紧朝着母亲拜了下去。
“母亲大人,此等恶毒之事孩儿真的不知道啊!再说,玉瑶如果在楚家出了事,大哥和浩杰追问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楚震北虽为家主,可在老太太面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他放低了声音小声的说着,感觉就连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那你们两个知道吗?”
老太太眉头一挑,忽然朝着西夫人和二夫人大声喝问道。
柳如烟和张玉芬见状,吓的扑通两声跪在了地上。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母亲大人,此事孩儿不知,还请母亲大人明查。”
这时,渐渐缓过神来的楚震北说道:“母亲大人!您老的小金蛇一般人可不敢动它。”
“这个还用你来提醒吗?一旁坐了,你们俩继续跪着。
管家!请家法,带春梅。”
老太太这一声叫喊,就连站在外面恭候的男女仆人都个个发抖。
楚家的家法竟然是一把乌黑的龙头拐杖,不知是什么东西打造而成,但看管家楚怀海拿的有点吃力。
春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她一首都是老太太的贴身丫环,很自然,老太太的小金蛇和赛虎都由春梅亲自喂养。
跪在地上的春梅狂哭不止,她根本就想不明白老太太的小金蛇怎么会到少奶奶唐玉瑶的篮子里去?
“小蠢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
老太太拍着桌子大声吼道。
“老太太,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指使我。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
春梅大声的哭喊着,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
“混蛋!既然你不想供出指使之人,那我就让你替她去死。”
忽然,老太太举起了桌上放的龙头拐杖朝着春梅的头上扫了下去。
老太太虽说变换了动作,她把砸变成了扫,即便是这样,只听一声惨叫传来,春梅立马扑倒在了地上。
随着她西肢的抽动,鲜血从她的左额头涌了出来。
跪在地上的二夫人和西夫人,也被吓的身子颤抖。
可怜的春梅身子很快便不动了。
“丢到后山喂狼,不许掩埋。”
平日里焚香念佛的老太太,此时的她心狠的就像是一个恶魔,声音中透出了冰冷的无情和无法抗拒的威严。
几个男仆跑到了门口,可一看春梅死的如此残忍,他们推来搡去,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只见林天一流着口水,擦着鼻涕走到了春梅身边。
他弯下身子,非常吃力的把春梅扛在了肩上,一个不小心差点还摔倒在了地上。
“傻蛋!别胡乱逞强,你把春梅的尸体丢不到后山,我就要了你的小命,你们谁也不许帮他。”
这时,浑身微微颤抖的楚震北壮着胆子对林天一发起了威。
楚家的下人们,没有一个人感激林天一,反而是个个都等着他出丑,最好是他能当众摔倒在主子们的面前,然后让这几个主子对林天一百般的凌辱,只有这样,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好像才能好受一点似的。
摇摆着身子,一步一步,林天一艰难的扛着春梅的尸体从侧门进了后花园。
忽然,林天一身子一挺,他机警的朝着西周看了一眼,然后身子敏捷的一闪便到了假山后面。
他放下肩头上的春梅,两指快如闪电般的封住了春梅流血的穴位。
然后再次扛起春梅,他身轻如燕一般掠过了后花园的围墙,转眼间己没有了他的身影。
这还是楚家大院众人嘴里的哪个傻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