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但是睡不着。-d_q~s?x.s`.`c`o!m!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急需休息。
白天,在黄粱梦里,老鬼们的围攻终究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就算离开黄粱梦之后在沙发上躺了大半个下午,她还是没能完全缓过来。
早在力竭倒下时,她就想过,等到了家,她就立马滚到床上,化身野兽,来上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一直睡到自然醒。
现在真躺在床上,她反而睡不着了。
为什么呢?
一片黑暗里她睁着眼,猩红的眸子微微发亮。
辗转反侧,横竖翻滚,跟摊煎饼似的,可就算是摊煎饼这么一味烙下去迟早也要糊在鏊子上,她怎么就一点睡意都没有呢?
江怜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以她的性格,想不明白就该不想了,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嘛。
可这次她莫名其妙钻了牛角尖,她有种奇妙的预感——
只要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她铁定不可能睡得着觉。·s*h\u!y^o·u¨k¨a\n~.~c`o?m^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
跟夜猫子似的睁着眼躺了许久,江怜索性又爬起来,打开电脑,坐到了椅子上。
昔日空间刚刚好的椅子对如今的她来说显得就有些宽大了,她甚至能盘腿坐在上面,或者蜷起双腿,抱住膝盖,像只找到了大小形状都恰到好处的空螺壳的寄居蟹,高高兴兴要搬进去。
狭小的空间很容易让人有安全感。
江怜还记得她小时候偶尔喜欢在爷爷家的老衣柜里睡觉。
爷爷是很规矩的人,觉得什么东西就该有什么东西的样,既然有床那为什么不睡床上?反倒要睡在衣柜里?
江怜向来对那位威严的老人心存敬畏,可很多时候,按爷爷自己的话说,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晚点睡,早点起,只要爷爷见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那她就是在床上睡了一晚。
现在她一个人住,爷爷也走了,再不必像个小贼似的偷偷摸摸,结果她反倒习惯了睡床,只有偶尔缩到电竞椅上时,被扶手和靠背围拢时,她才会想起小时候那段奇怪的,为了睡在老衣柜里而跟爷爷斗智斗勇的经历。?x·g+g¢d+x~s\.?c~o,m′
尤其是由活人变成现在这鬼样子,体型变小许多之后,电竞椅带来的包围感居然跟着变得更强了。
让她莫名安心。
让她莫名想起了在黄粱梦里的时候,被牢驴抱在怀里的感觉。
想到这儿,江怜原本放松的脊背忽然下意识挺直,僵住了。
我草,不对!
她猛地反应过来。
怎么会是牢驴?
一个男人,一个大老爷们,大半夜睡不着,坐在电脑跟前,怎么会莫名奇妙觉得另一个大老爷们的怀抱很安心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