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只是动作僵硬地目送他和江怜离开,就差抬起胳膊噼里啪啦一顿鼓掌,嘴上说哦灭跌多了。
在纸人们的欢送下,李愚带着江怜进了洞房。
洞房的陈设跟外头一般富丽堂皇,也跟外头一样几乎都是纸糊出来的。
“咚。”
刚进去,李愚就立刻反手闩上门。
他旁边的江怜好像还没搞清楚情况,不知道他干嘛要突然闩门,于是只好往那儿一站,头上依旧蒙着红盖头,身上红嫁衣血一般绚烂,像朵开得正好的彼岸花。
李愚没功夫操心她。
他第一时间先检查了洞房的各个角落——门后床下梁上,确定除了他俩以外没其他人了,才略微松了口气。
但可能也只是屋里没人。
倘若隔墙有耳,那就防不胜防。
李愚无声叹了口气,终于转过头,看向江怜。
不过在跟江怜说上话之前,他的注意力先被房间正中央垂下的那两根绞索拽走了。
洞房里黑乎乎一片,两根绞索又像层层叠叠刷了不知道几层血一样,红得发黑,差不多跟环境融为一体,要不是他有那只道眼,观察得又仔细,说不定还真会把它们遗漏过去。
所以这算什么?
李愚来到那两根绞索前,伸手掂了掂,确定它们只是两根平平无奇的绳子后,心情有点微妙。
这是在暗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他想着,暂且丢下了那两根绞索不管,转头,看向他的新娘子。
江怜仍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
不过她毕竟不是纸人更不是瓷人,不会光在那儿傻站着发呆,趁着李愚观察环境的功夫,她已经坐到了床上。
红嫁衣裙摆泄地,再向上,恰到好处收紧的布料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腰肢,柔软且微有肉感的小腹,含苞待放青涩美好的胸脯。
曲线毕露,香艳妖娆。
檀木般的乌黑长发从红盖头下垂落,从少女肩头肆意流淌下来,映衬着她绯红如血的朱唇,清冷瓷白的肌肤,让她看起来丝毫没有活人气息,反倒像是刚从志异画卷里走出似的。
李愚望着她,心情微妙起来。
好漂亮的新娘子。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他的新娘子,得叫他一声夫君。
不对。
李愚又心情微妙地暗叹一声,心想还真是造孽,甭管是不是假戏真做,他居然真跟江怜携手走进婚姻殿堂了?
倒也……不赖。
就当先收点利息,反正又不是真结婚。
就算是真结婚……
那就更不赖了,反正不管江怜有没有意见,他是绝对不会有意见的。
奈何结婚这种事一个巴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