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宿不困吗?”
不等李愚回答,她就弯下腰,伸手从床底摸出了件东西。·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是根撬棍。
李愚看着江怜把那根撬棍挥舞得呼呼作响,最夸张的时候甚至隐约有音爆声。
“你乖乖躺好嗷,”江怜一边挥舞着撬棍一边说,“我给你守夜。”
“……”
李愚知道自己八成拗不过江怜,只好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往床上一躺。
他其实想说这床还蛮大的,完全躺的下两个人,要不你也上来睡会儿?
可看着江怜手里那都快被折腾弯了的撬棍,最后他还是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无声地又叹了口气之后,他闭上了眼。
为了不打扰李愚睡觉,江怜关上了身上的光。
无光的黑暗里,她在床边游荡,没有丝毫脚步声,只有红嫁衣摇曳时的窸窣轻响。
就像一头雌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在江怜的守护下,李愚缓缓沉入了梦乡。
……
也不知过了多久,始终无梦的李愚被江怜叫醒了。\e^x?i·a?o`s,.-c-o!m?
他揉揉眼,晃了晃脑袋,把仅存的丁点睡意从里面驱赶了出去。
然后,他看向江怜:
“怎么样了,婚礼要开始了?”
江怜摇摇头:
“还没。”
李愚没问“那你叫醒我干嘛”这种白痴问题,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窗前。
他掀开不知何时被江怜拉上的窗帘,探头向窗外看去。
窗外依旧一片昏暗,只有头顶的血月向整个黄粱梦放射着绯红月光,把眼前的一切照得模模糊糊不甚分明。
李愚见状皱起眉。
“几点了?”他问。
他身后的江怜摇头:
“不知道。”
李愚这才想起来,这间婚房里似乎是没有钟表这类东西的,各种电子设备又几乎都不能用。
这样的话,该怎么确定时间?
要是在外界,他还可以通过头上太阳的方位大概判断出时间,可这是在黄粱梦里,黄粱梦里可没太阳,他又没学会老头那手梅花易数和小六壬,做不到掐指一算就判明现在的情况。`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再说,时间大多是起卦的因素,而不是最终得出的结果。
李愚这么想着的时候,江怜忽然凑到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