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跑得真快!”王飞看着那一片片消逝在烟尘里的黑点,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又带着几分不屑,“这帮蒙古骑兵,打不过就跑,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弹药重新装填入铳。
指挥官的撤退,无疑是压垮元军最后一道防线的稻草。
那些原本还在巷战中做困兽之斗的步兵,眼见着骑兵大部队溃逃,军心彻底崩溃。
他们再没有了丝毫抵抗的意志,纷纷丢下手中沾血的兵刃,一窝蜂地四散奔逃。
有的人像泥鳅一样,趁着混乱钻入人群,试图伪装成平民;
有的人则不顾一切地攀上墙头,手脚并用,狼狈地翻越而过;
还有的,则是直接放弃抵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投降。
整个雷州府,在短短一刻钟内,从激烈的战场变成了人间炼狱后的修罗场,再到如今混乱却趋于平静的逃生场。
宋军将士们眼见元军溃不成军,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欢呼声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雷州城。
岳海峰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也是无奈,宋军根本没有马,怎么追骑兵?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消失在北方地平线上的模糊身影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清理战场!”张世杰一声令下,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宋军将士们迅速收敛了兴奋的情绪,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般开始行动。,x`x!k~a!n_s`h?u^w?u\.-c*o`m+
他们井然有序地接管雷州府,将那些还想趁乱作恶的元军余孽一一揪出。
城内,到处都是战争留下的残酷痕迹:残破的城墙如同被撕裂的巨兽,断裂的攻城器械横七竖八地倒在街头,横陈的尸体堆积如山,散落的刀剑和箭矢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张世杰的副将带着亲兵,有条不紊地清点着战场,他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记录下每一个数字,每一个伤亡。
没过多久,详细的战报便送到了岳海峰和张世杰面前:“将军,城门一战,蒙古军阵亡1000余人,其余1000多人随阿里海牙逃脱。至于那些汉兵,死伤5000多人,逃散近万人,最终只有5000多人选择投降。”
副将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真他娘可惜了。”
岳海峰望着北门方向,然后对着张世杰一拱手,“太傅,此战神武右副军并未出全力,我准备带着他们去追击阿里海牙,不然我怕江钲在遂溪招架不住。”
“好,追击阿里海牙拜托你了,不过你要当心骑兵的回马枪!”张世杰点点头。
“只要江钲赶到遂溪并且拿下,就能切断阿里海牙的退路。”
岳海峰一边快速整顿部队,一边张世杰沟通,他的语速极快,思维却异常清晰,“雷州府就拜托太傅了,收拢降兵,安抚百姓!”
随即,岳海峰翻身上马,带领着神武右副军的一万精锐开拔。!w.6¨1+p`.¢c.o′m¨
他们没有携带过多的辎重,轻装简行,只为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遂溪。
就连20门王少监炮他也让1000人护卫跟在大军后面。
岳海峰边行军边考虑,“如果能够和江钲形成合围之势,就有机会一举歼灭阿里海牙的残部,彻底扫清元军在雷州半岛的威胁,希望江钲能及时赶到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雷州府以北150里外的遂溪城外,江钲正带着部队紧锣密鼓地准备攻城。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紧张而肃穆的气氛。
遂溪的守军只有2000名元军汉兵,但他们的指挥官却是不折不扣的蒙古将领。
他们面色凝重,在各自的队官指挥下,从城墙上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宋军。
江钲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地巡视着每一个角落,亲自安排侦查兵打探城内情况。
同时他命人给遂溪城射去附带招降书的箭矢。
很快,有侦查兵从城内潜回,带回了令人不悦的回报:“指挥使,遂溪守军拒绝投降,声称要与城池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