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铁根老陆一起把马大娘从车上扛下来,送进诊室大厅。/x/i¢a?o~s+h\u~o~g+u,a\i`.`c′o′m!
“谢谢叔,这是给您的车费,等下受累把我送回去。”宋体递上来一张大团结。
两个来回赚十块钱,还是开的厂里的车,老陆不可谓不开心。
“等下事情结束了叫我,我把你送回去。”
“好嘞。”
老陆走到门口坐下,毕竟诊所里头抽烟缺德。
宋芳则呆在马大娘旁边,静静地待着。
她没来过什么医院诊所,以前有点病痛都是捂着被子,忍忍就好。
所以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只能选择坐着,不给忙碌的宋铁添麻烦。
马大娘进诊室不方便,宋铁走到诊室门口敲了敲门。
“大夫,我大娘病重,现在在大厅,麻烦您过去看看。”
诊室里的桌子上,摆着个牌子,写着“关勇”,后面翻着报纸的老中医压了压起老花镜,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少年。
衣衫破旧,鞋子上还有几块颜色不一样的补丁。
“行。”
赵勇拿起桌子上的听筒,还有手电,跟着宋铁出来了。
一看两兄妹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可能又要做赔钱买卖了。
从医二十多年,这诊所总是贴补比入账多。
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选了这条路呢。
要是污了门楣,到下面也不好向列祖列宗交代。-k/u`n.l,u^n.o*i*l,s\.¨c·o+m·
关勇摸了摸赵大娘的额头,就像摸一个半开的水壶。
搭手切脉,脉象洪数。
掰开嘴巴往里看了看舌苔,还又喉咙。
“病人之前是冻着了?”
“前天马大娘被冻僵在了雪地里,我们发现的时候,不知道冻了多久。”宋芳两眼含泪。
“大夫,大娘怎么样?”宋铁只着急知道现在的情况,要是他也陷情绪里去,很多事都没完没了。
“急性肺炎,需要打抗生素,还有退烧针,别烧坏脑子。”
“多少钱?”宋铁把手伸兜里。
“你得住在这里观察,抗生素,退烧针,还有点滴,估摸着十七八。”
“哥....”宋芳知道宋铁赚钱不易,既心疼老哥四处奔波,但是也不想马大娘平白遭罪。
“现在出不起没关系,等你家大人醒了,挂个账,要是挖到什么药材,可以来我这里抵账。”关勇实在是不忍心,从这个半大青年的兜里取钱。
“放心,大夫,十七八我还是给得起的。”
事到如今,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钱没了再赚。
院子没了再谋划。
至于宋建业家的白眼嘲笑,他根本没当回事。
但是马大娘不能出事。
“好,你去那边借账取药吧。”关勇在一张纸上,画了些交织在一起的曲线直线,交给宋铁,指了指一个带着小窗口的玻璃窗。*5*k?a_n+s¨h¢u~.^c?o^m~
里面一个扎着双马尾辫的小姑娘正趴着睡觉,宋铁敲了敲窗户。
“啊?”姑娘迷迷糊糊抬起头,看见拿着处方的青年,拍了拍脸颊,打起精神。
“缴费啊?单子给我。”一双白皙的手伸到宋铁面前。
姑娘的脸颊因为刚刚的拍打有些微红,低垂眼眉辨认着处方,噼里啪啦地拨弄着算盘
算盘的声音停下,姑娘抬头一笑。
“一共十六块九毛四,挂账吗?”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老爹善心泛滥了,墙上有些欠条都已经风化得发脆了,也没收回来。
“不,不挂账。”宋铁知道,任何人情是最贵的债。
他掏出两张大团结,递了进去。
姑娘惊异得歪头看了看,想不到这个青年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