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下,人声鼎沸。^1,7?n′o·v~e?l+.\c^o/m,
往日,这里多是些渴望拜入三清门下、求仙问道的修士。近些年,竟也有不少洪荒中有头有脸的大能聚集于此。此刻,山下无论道行深浅,有一个算一个,都面带惊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云雾深锁的昆仑山巅。“咚!”“咚!!”沉闷的巨响接连从昆仑山高处传出,震得地动山摇,人心惶惶。“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昆仑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隔三差五便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声响?”“莫不是......三清闹翻了,打起来了?”“可不敢瞎说!”“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同根同源,手足情深,岂会内讧!”人群中,接引与准提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听着周围的议论,眼中皆是光芒一闪。“师弟啊,”接引面带意味深长的微笑,缓缓开口,“我观这昆仑山,与我西方有缘!”准提摸了摸光溜的脑袋,不解道:“师兄何出此言?”“这还不明显?”接引眼中精芒闪烁,“这身处东方,就已经咣咣开撞,这不就是与我西方有缘的明证么!”这“咚咚”的声音,别人不知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三清打起来了。但他们却太熟悉了,和他们西方撞钟的声音简直一般无二!准提闻言,茅塞顿开,恍然大悟道:“那咱们要不要提前做点准备!”接引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嗯,是该做些准备了。?2:?@8]/.看¨a\书×网?` ?免?费*?阅%?读?{′”“我看,不妨从那通天的弟子入手!”准提更疑惑了:“师兄,元始座下那几位弟子,个个福缘深厚,为何不从他们开始?”接引摇了摇头,眼眸有些深邃:“度化三清弟子,不能像对付散修那般强来。”“只能慢慢引导,循序渐进。”“否则,若是引得三清报复,那就得不偿失了。”“元始那些弟子,根基稳固,福缘又深,心性想来也非同一般,怕是不易动摇。”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观通天弟子。”“可谓良莠不齐,心性驳杂,大多身负业力。”“尤其是那长着一双大耳朵的兔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心智坚定之辈。”“从他开始,最为合适!”准提闻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两人相视一眼,隐匿身形,悄悄向昆仑山摸去。......与此同时,昆仑山,玉虚宫外。南极仙翁捂着高高肿起的脑门,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坐着。广成子、太乙真人、黄龙真人、玉鼎真人等弟子,则个个神色凝重,紧张地望着紧闭的玉虚宫大门。不多时。“咚!!!”又是一声巨响从玉虚宫内传出,整个宫殿都剧烈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塌。,x.i^a,n¢y¢u?b+o¢o·k+.·c\o?m·所有弟子皆是浑身一颤,面色更白了几分。玉鼎真人满脸忧色,忍不住开口道:“师尊......师尊他老人家不会有事吧?”广成子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他们师尊自从前些年归来后,便仿佛彻底变了个人。往日里,时常耳提面命,逮着他们就传道。可如今,再也不督促他们修行,也不关心他们的进境,整日待在玉虚宫内,不知在捣鼓什么。而且,时不时便有这般猛烈的撞击声传出。害得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无法安心修炼,只能日夜提心吊胆地守在宫外。“唉,”广成子环视众位师弟,试探着问道,“可有哪位师兄弟......愿意进去探查一番情况?”此言一出。太乙真人、黄龙真人、玉鼎真人等弟子,脸色骤然大变,齐刷刷地向后暴退数步。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角落里捂着脑门的南极仙翁身上。那还是在许多年前。广成子也是这般问了一句。 当时,南极仙翁挺身而出,大步走入玉虚宫。然而片刻之后。“嘭!!!”一声猛烈的撞击声炸响。紧接着。南极仙翁便猛地从玉虚宫内倒飞而出。自那以后,他的脑门上,便永久地留下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大包。任凭他们这些师兄弟想尽办法,动用各种灵丹妙药、神通法术,都无法消去分毫。只是,无论他们如何追问,南极仙翁都对此事讳莫如深。只是捂着脑门,眼神呆滞地坐在一旁发愣,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广成子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再多说什么,更没有亲自进去的打算。南极仙翁那脑门上的大包。他看着就头皮发麻............玉虚宫内,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甚至比当年玄冥后土光顾过后,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环顾四周,竟找不出一块完整的墙壁,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坑洞。大殿中央,天地玄黄玲珑塔静静矗立。只是塔身布满了细密的裂痕,灵光也黯淡不少,显然已受了不轻的损伤。塔内。太清颓然跌坐在地,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脸上写满了肉痛与无奈。他惊惧地望着塔外那道疯狂的身影。只见满头是包的元始双臂死死抱着天地玄黄玲珑塔。眉心处黑、玄、白三色光芒交织闪烁,明灭不定。忽的,太清浑身一个激灵,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与此同时,天地玄黄玲珑塔也开始微微颤抖,发出一阵阵哀鸣。塔外的元始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上满是癫狂。下一瞬。元始竟抱着玄黄宝塔,猛地抬起脑门,然后狠狠地、义无反顾地撞了上去!“咚!!!!!”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地玄黄玲珑塔剧烈颤抖,塔身光芒瞬间黯淡到极致。整个玉虚宫,乃至昆仑山,都在这恐怖的撞击下疯狂摇晃。塔内,太清猛地喷出一口老血,眼神都开始涣散。他的玄黄塔啊......多年前的记忆在他脑中不停闪现。当年看完不周山外大战后。他就一直在玉虚宫内清修。忽有一日。消失已久的元始,竟毫无征兆地重新出现。也正是从那一刻起,他的噩梦,开始了。元始刚回到玉虚宫,仅仅片刻之后。便突然捂着脑袋疯狂大吼。紧接着,便把脑袋对准了玉虚宫墙壁。然后就开始疯狂乱撞。太清见状大惊。一开始还以为元始是又被魔气入体了。他当即取出天地玄黄玲珑塔,打算用开天功德为元始镇压。然而下一刻,他就彻底傻眼了。只见元始,竟是直接一把抱住了天地玄黄玲珑塔。然后......就那么用自已的脑门,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疼痛、不知疲倦般,疯狂地对着宝塔磕了上去!这些年来,他的玄黄塔没被元始的脑门磕过一万次,怕是也得有八千次了。当然,期间元始也曾有过短暂恢复清醒的时候。但每当那时,他也只是死死抱着玄黄塔,怔怔出神,一言不发。眼角不断有浑浊的泪水无声滑落。然后,用不了多久,便又会重新陷入那种癫狂暴虐的状态。继续抱着他的塔......玩命地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