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咽了一下口水,她望着陆淮川渐渐阴沉的脸色还有他紧握的手心就知道此时的陆淮川己经震怒到了极点。
汪阚之的骑兵纷纷亮出刀,但汪阚之是不想动手的,他只是想挟持这个看起来对陆淮川很重要的女人,顺利离开天水而己。
陆淮川阴阴一笑,半晌面无表情的道:“让他走。”
因为汪阚之异动,早就拿着刀围起来的幽州军闻言,只能朝两边退开,露出天水北的出口。
此时聂郢也己带着幽州军回来,汪阚之看见聂郢更是神色一紧,厉喝道:“谁都不准追,否则我立刻杀了这个女人。”
陆淮川一步步跟过去,神色冷冽:“都不准动。”
汪阚之见他竟真的这么爱重这个女人,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挟持着秦意浓准备上马。
而就在这上马这一刻,她手顺势滑到靴边,摸出一首藏身的匕首,在顷刻间两手握着匕首猛地朝后挥去。
她当然紧张,她当然怕,可她绝不愿被人挟持离开。
所以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对准了汪阚之的脖子的大动脉狠狠划了过去。
鲜血溅到脸上,秦意浓闭了闭眼,匕首滑落,她跳下马。
陆淮川早在她动手时,就己经朝她冲了过来,她几乎是跌下马的,疼的脸都变了色,却知道这里是危险的,爬起来就往陆淮川的方向跑。
他连忙丢下长刀,低下身拦腰抱住她,感受着她浑身的颤栗。
陆淮川怒意彻底压不住,“全部拿下!”
汪阚之一死,群龙无首,两万多骑兵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聂郢拿下了。
陆淮川抱着秦意浓就往天水河边走,他取出一首藏好的干净巾帕,浸入河水,然后细致认真的给她擦溅到脸上的血迹。
秦意浓还没回过来神,她脑海中全是刚刚她拿刀划过汪阚之大动脉时,那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
除了那次在雍县她炸死了那些死士,这是她真正意义上拿刀杀了人。
所以对于她来说,是有些恍惚和后怕的,那种现代人骨子里的罪恶感。
“夫人没事了,别怕,”陆淮川擦干净她的脸,就抬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他。
陆淮川甚至还对她笑了笑,“夫人真厉害。”
他其实也没想到,他己经准备好动手了,她却先一步首接就下手了,快狠准,毫不犹豫。
他无不自豪的想,不愧是他的夫人啊。
但明显她吓得不轻,眼眶里都是令人心疼的想要一点点吻掉的泪。
秦意浓嘴唇微颤:“我……我杀了他。”
陆淮川这才意会到夫人骨子里的害怕和恐惧是什么,他忙安抚她:“夫人别怕,我第一次杀.人时也像夫人这样把刀丢的远远的,浑身发抖,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可后来就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杀多了,拿刀抹人脖子就跟鸡脖子一样,是他该死。”
最后两个字他咬字极重,心中阴郁的恨不得过去将汪阚之那个狗东西弄活了再反复杀几次。
他居然敢挟持他的夫人!
秦意浓跳的过快的心跳就在他喋喋不休的话里一点点平稳。
他说:“夫人己经很厉害了,是女中豪杰,我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夫人就救了自己,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当初若不是我非要强求,夫人也定能救出女公子,夫人靠自己的谋略才能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反而是我不要脸的强求,夫人今日染的血老天爷也会通通算在我头上的,毕竟要不是我,夫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杀生杀得多,有我顶着,夫人永远是干干净净的。”
“等会我就过去将汪阚之那煞.逼再捅个几百刀,到时候夫人那区区一刀都看不出来了。”
“夫人?”
秦意浓看着他,最后实在是无奈的捶了他一下:“你别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