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陆幽州的势在必得,夫人大抵也跑不掉的。
她眼明心亮,自然也希望夫人是真心接纳陆幽州,而非被强权所夺。
秦意浓倒不似荞儿想那么多,她更紧张接下来并幽之间的胶着战事,万一松鹤廷随时起兵打过来,陆淮川再怎么故弄玄虚,也改变不了渭河就一万兵的事实。
她干脆也走向帐外,西迟就守在帐子外,始终寸步不离。
见她出来,朝她弯腰颔首。
西饶带兵又嚣张的追着并州军骂了几里路,这才满脸畅快的回来。
他忍不住跑到夫人面前邀功,绘声绘色的讲主公是怎么在战场上换回陆昀,又如何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吃茶,真就吓的那并州牧撤兵了。
他声色并茂,手中长戟一挥,“我就这样对着十三万大军,对着松鹤廷大骂:淦,老匹夫!”
秦意浓不禁摇头失笑,要不说陆淮川会用人呢,这种活还就得西饶来干!
西迟简首没眼看,太蠢了。
正巧墨痕带兵走过去,途经夫人帐子,看到西饶犯蠢,墨痕戴着面具的神色一动,到底是停下了脚步,挑唇看过去。
见秦夫人感受到目光朝他看来,墨痕对着夫人点点头,这才带兵离开。
听他提起陆昀,秦意浓关切问道:“陆昀呢?他还好吗?”
西饶挠挠头形容了下:“挺好的,就是两眼圈黑不溜秋的。”
秦意浓:……
等西饶被叫走后,秦意浓想了想还是让荞儿过去给陆昀送点安神的。
*
并州军营
许丹被主公一脚踹飞后,回来就狼狈不堪的被丢在了主公大帐里。
松鹤廷早己命人去把范维提来,先前他受了许丹蒙蔽,将范维变相软.禁了,是以范维没能跟着上战场。
范维被带过来时,军医正在给松鹤廷把脉,松鹤廷在战场被气出老血,险些晕过去。
军医把脉后就下去煎药了,许丹阴着眼眸望着范维,范维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进去。
“主公,范先生来了。”
松鹤廷骤然睁开眼眸,甚至是摇摇晃晃起了身,下了榻过去张开双手相迎。
“范先生,老夫听信许丹谗言,这才委屈了范先生,范先生切勿放在心上啊。”
范维敛敛眸,并未提其他的,反倒是道:“主公且与属下说说今日战场上陆幽州一言一行吧。”
松鹤廷忙将范维请向上座,他一边说一边看范维神色,最后捂着胸口又气的心绞痛道:“范先生,雁门己失啊!老夫就是死了下去也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主公,并州还有十三万大军,远远不到不可挽回之地。”
“范先生有何高见呐!”松鹤廷等的就是这一句。
范维抬眸望向远处,似隔着虚空对上陆幽州那双冷戾的眼眸。
“今夜寅时,出兵开战!”
松鹤廷大震,“眼下还未摸清楚幽州军虚实……”他留在雁门的五万府兵己经没了,剩下的这十多万大军,松鹤廷可不敢冒险!
范维却摸着胡子道:“幽州若有实,又何须故弄玄虚这一套?”
松鹤廷一下慢慢坐回去,眸光一闪。
范维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