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儿被西饶提下马,几日颠簸赶路,她可没有秦夫人的好待遇,西饶哪会怜香惜玉,但也不会对荞儿太无礼,毕竟是秦夫人的侍女。?s/s¨x¢i~a,o^s/h·u!o\._c′o~m¢
“莽夫,蛮子!”荞儿怒骂西饶,西饶面不改色的道:“荞儿姑娘骂我出气自是没什么,”可别不小心骂了主公就是。“荞儿姑娘,其实我们幽州人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秦夫人若真有什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告知主公,主公未必不允啊。”以主公现在对秦夫人的心意,怕是还会帮助秦夫人得偿所愿呢。荞儿冷哼一声,满眼都是嘲讽,帮夫人?她和夫人可没有那么天真无知,会将自已最大的把柄暴露给敌人。见荞儿油盐不进,西饶猛灌了一口水大叹一口气。从会州连日赶路,他们已落脚北地,过了北地就能进并州,不管秦意浓愿不愿意,她都已经与去长安南辕北辙了。北上之路,或许是因为凉州牧集结兵力在后跟着,陆淮川一路上除了修车整顿,鲜少停留。秦意浓虽然不再绝食,但心中苦闷加上日夜折腾,也免不了渐渐憔悴起来,尤其当她知道马上要离开凉州,进入北地之时。而此时,会州郡守刘岩鞠躬哈腰的迎凉州牧进城,凉州牧还带了州牧夫人一同前行,可见其有多得凉州牧的重视和喜爱。·s·a_n,y?e?w~u/.+n¨e~t′有秦夫人在前,刘岩和夫人都双眼微亮的盯着州牧夫人的车驾,等州牧夫人被侍女扶下车后,二人皆是一愣,不是被惊艳的,而是被惊讶的。州牧夫人自然也是美的,只不过这等美色若与秦夫人相较,就不仅仅是略逊一二了。郡守夫人隐隐有些失望之色,她本以为长安来的贵妇自是不亚于秦夫人浑身气度的。刘岩也觉得奇怪,他对夫人道:“夫人可觉得州牧夫人是否过于年轻了些?”虽说州牧夫人也有些成熟风韵,但还是掩不了其年轻的姿容,听说那长安贵妇如今已有三十,乃二嫁之身,想来总有些违和。反倒是……反倒是……刘岩一下脸色白了白,为自已大胆的念头惊到。郡守夫人亦是明白了刘岩的怀疑,心中也是狠狠一跳,不可能,这太不可能了,要真如此,那陆淮川简直是不把凉州放在眼里。凉州牧进府后就去了陆淮川先前住的院子仔细搜查了一番,凡是有关于陆淮川,都事无巨细的询问着。“他为他兄弟夺仙草,他那兄弟可救回来了?”刘岩小心翼翼的回道:“出发时瞧着陆二虽虚弱,但已经能行动自如了。!g+u+g+e\y/u_e!d?u·.?c.o?m·”要知道前不久,陆昀还缠绵病榻,下不来床。“可知他得的是何病?”“这倒是不知,陆幽州瞒的紧,进出院子的杏林都是陆幽州找来的,与郡守府并无关系。”闻言,凉州牧皱眉道:“去,把城里所有陆幽州接触过的杏林都审问一遍。”这般大动作,结合陆淮川命人开的药,陆昀到底得了什么病,那就呼之欲出了。别说刘岩,就是凉州牧都神色大变。竟然是痨瘵?!!!刘岩瞬间流下豆大般的汗水,该死的幽州蛮子啊,居然是痨瘵?怪不得这么见不得人!怪不得……怪不得要封锁陆二的院子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浑身冷汗遍布,眼见着凉州牧嫌弃的看着他和郡守府,刘岩忙道:“赶紧让杏林给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查一遍有无染上痨瘵。”这可是‘传尸’病啊,那陆昀就是死了,也能染给别人的恶疾!一时间郡守府慌乱不已,凉州牧总算是明白陆淮川为什么来凉州了,他本就是奔着他夫人的嫁妆来的吧?还有他身边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莫不是真是什么神医?郡守夫人此时正在小心翼翼的招待州牧夫人,她颇为谨慎,却发现这州牧夫人更为奇怪了,骨子似站不直是的,还不如她身后婢女脊背挺的直。按理说那长安贵女,从小都是重重规矩教出来的,且这州牧夫人似极为掩饰的打量了郡守府的侍女,瞧见她们姿色虽上乘却不如她,她这才露出笑意。处处……小家子气。郡守夫人如是觉得,等见了丈夫,她便把这细微之处一一告知。刘岩思来想去,觉得其中必有猫腻,他忽而灵光一闪,似匪夷所思的道:“你说这州牧夫人是否被掉包了?”“您瞎说什么呢!”郡守夫人被他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整张脸都白了,可不知道是不是被丈夫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竟真的觉得若说气度,秦夫人可比州牧夫人来的像长安贵人。……“要真如此,我说不定能立个大功!”刘岩摸着下巴满眼精光,“夫人,劳烦你再去寻一下那日在牡丹园你请来给秦夫人的画师。”*三日后幽州军总算抵达北地与并州交界,正欲出关前,大批兵马从后追赶而来。“主公,是北地军。”北地军领头的远远高喝一声:“陆幽州留步!”“我司州牧大人命我等请陆幽州入北地城修整后再出关。”凉州牧这是要拦下幽州军?澹台先生驾马过来,看着至少出动了几千兵马的北地军,啧啧道:“临了还是惊动了凉州府了,怕是凉州牧已经往北地而来了。”“主公,属下可带人拦住北地军,主公先行一步出关。”西饶乃悍将,见此目露凶光,虎视眈眈的盯着北地军。陆淮川扫了他一眼,“退下,还用不着你逞凶。”黑甲军还在沙漠里,他们此行就百来人,不可能和北地军硬碰硬。他冷笑一声:“走,临行前老子再去会会凉州牧那老东西。”见陆幽州配合入城,北地军领头的松了一口气,陆幽州煞名远扬千里,就算对方只有百来人,他也不想在这里交手,还是等着州牧来了再说吧。北地城地处边界,守军兵力强悍,北地城盖着城墙,入目森严,城墙上黑压压的都是守城兵。“主公,这城一入,可就不好出了。”澹台先生温和提醒,同时也意会到凉州牧这般大动干戈也要留下他们,难不成是秦夫人的身份暴露了?这凉州牧平生最爱和稀泥,保住自已的一亩三分地当土皇帝,若非有不得不的原因,他绝不会主动和幽州对上才是。澹台先生所想,陆淮川也想到了。他眸光渐渐染上冷意,却又倏地掠过一抹无可探寻的暗光。也许,这才是他与秦夫人真正破冰的关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