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的出现,像是一针强心剂,但也带来了一股子寒气。+6\k.a!n?s¨h\u,._c¢o/m+
用“黑风牌”防水布换急需的子弹、炮弹、柴油,甚至还有几门苏式野炮!这买卖听着就让人心跳加速。可关键是,交易地点在河下游,得走水路。
冰面刚刚化开,黑黢黢的河水翻滚着冰碴子,暗流汹涌。更别提河面上随时可能冒出来的白熊联邦军巡逻艇。这水路,比冰面上硬碰硬还悬乎。
海兰泡外围的临时指挥部里,气氛凝重。
林好手指敲着地图上的河流曲线:“陆路被堵死了,弹药见底,要想活下去,就得走这条道。彪哥,陈博士,还有……二麻子!”
王大彪一听要干正事,眼睛瞪得溜圆:“大帅您说!咋整!”
王二麻子被点到名,一个激灵站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林好,又看看王大彪。他水性是好,胆子也大,可这阵仗……他有点蒙。
陈博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全是愁绪:“大帅,那些‘魔改蒸汽木筏’……噪音太大,稳定性极差,而且逆流行驶几乎不可能,顺流也……也快不了多少。夜里航行,万一撞上浮冰或者搁浅……”
“我知道难!”林好打断他,“难也得干!这是命令!”他看向王二麻子,“二麻子,你挂帅,任水师营长,带队出发!彪哥从旁协助!”
王大彪咧嘴一笑,拍了拍王二麻子的肩膀:“听见没,二麻子,你是营长!有俺老王帮衬你,怕个球!”
王二麻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使劲挺了挺胸脯。
李墨涵噌地站起来,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帅!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神来之笔!以水为引,行商贾之事,实则暗运军火,破敌之锁!妙!妙啊!下官这就去准备,让‘黑风之声’昭告天下,我黑风水师首次远航,必将……”
“停!”林好赶紧打住,“李先生,这次行动,绝对保密!不能声张!”
李墨涵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抚掌道:“哦!下官明白了!大帅这是要‘潜龙勿用’,待功成之日,再一鸣惊人!高!实在是高!”
林好揉了揉太阳穴,心累。¨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他看向陈博文:“陈博士,筏子再检查一遍,尤其是蒸汽机和那个木头螺旋桨,多带点备用零件和工具。还有,把上次剩下的‘水飘火油雷’都带上,用油布包好,以防万一。”
陈博文叹了口气:“是,大帅。我这就去安排。”
夜,伸手不见五指。
冰冷的河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几艘奇形怪状的“魔改蒸汽木筏”鬼鬼祟祟地驶离了隐蔽的河湾。
“轰隆隆……哐哐哐……嗤——”
蒸汽机不负众望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噪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黑烟滚滚,火星子时不时从烟囱里冒出来。木筏抖得像得了疟疾,在布满浮冰的河面上晃晃悠悠地前进。
王二麻子紧张地抓着舵把,旁边是几个同样紧张的水师士兵,死死盯着前方黑黢黢的水面。王大彪坐镇在旗舰(最大最破的那艘)上,不时低声吼着命令。
“稳住!都给俺抓牢了!”
“二麻子!看着点左边那块大冰坨子!”
“慢点!慢点烧火!别他娘的把炉子烧炸了!”
李墨涵没跟着来,但他派了个宣传干事随行记录。此刻那干事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哆嗦一边在本子上写:“大帅神机妙算,以巨响为疑兵,令敌闻风丧胆,不敢近前……”
突然!
“砰!”
一艘木筏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猛地一歪!上面的士兵惊叫起来,差点掉进水里!
“咋回事?!”王大彪吼道。
“报告……报告团长!好像……好像是撞上暗冰了!筏子……筏子没事!”一个士兵哆哆嗦嗦地喊。
虚惊一场。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黑灯瞎火的,河里鬼知道还有啥玩意儿。
木筏继续以蜗牛般的速度前进,蒸汽机的噪音像是给这趟死亡之旅配的背景音乐,刺耳又瘆人。′咸,鱼+墈·书+ \毋^错.内!容?
就在队伍快要接近约定地点时,异变陡生!
“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前方河面上,一道惨白的探照灯光柱猛地扫了过来,正好罩住了一艘摇摇晃晃的蒸汽木筏!
“不好!是老毛子的巡逻艇!”王大彪脸色大变,猛地站起。
那是一艘真正的铁壳船,虽然不大,但跟木筏比起来,简首就是巨无霸!船头的机枪己经开始调整方向!
狭路相逢!跑是肯定跑不掉了!
“散开!快散开!”王大彪扯着嗓子吼,“二麻子!给老子打!用那个‘摇摇乐’!狠狠地打!”
王二麻子被探照灯晃得睁不开眼,但听到命令,几乎是本能地操作起来。
木筏上的士兵们手忙脚乱,有的赶紧扑灭蒸汽机的炉火减少目标,有的则七手八脚地把蒙着的油布掀开,露出了那狰狞的“黑风寨摇摇乐”——链条加特林二式!
“给老子转起来!!”王二麻子大吼一声,拼命摇动曲柄!
“哒哒哒哒哒哒哒——!!!”
刺耳的枪声瞬间压过了蒸汽机的轰鸣!无数子弹如同泼水一般,朝着白熊联邦军巡逻艇扫去!
虽然准头堪忧,但这玩意儿胜在火力密集!子弹打在巡逻艇的铁壳上,迸发出一连串火星!叮叮当当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