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么大年纪的长辈,行个礼是应该的。
接着,钱新之又把他兄弟、儿子、孙子辈的人一一叫来见张元初。
对钱新之的兄弟们,张元初还保持着晚辈的礼数。
至于钱新之的儿子和孙子辈,他就只是微笑着点头致意了。
虽说今天是除夕,他也是以私人身份来参加钱家的家宴,但谁敢真把他当普通客人看?
就算他给钱新之的兄弟们行礼,那几个老家伙心里也发虚,不敢坦然受着。
张元初也不想让他们为难,点到即止。
那些孙子辈的小年轻们,看张元初的眼神里则带着点怯意。
他们早知道钱诗瑶找了这么个厉害的未婚夫,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
钱新之大概也明白自家人有点放不开,没让他们多待,只叫上两个弟弟钱兴元、钱兴普,一起陪着张元初父子说话。
五个人聊了些家常闲话,刻意避开了政治话题。
这几个老家伙都是政坛老手,心里门儿,现在的天朝跟五年前早就是两码事了,钱家也早就不掺和政坛的事了。
话题更多是围着生意转:纺织业行情怎么样,餐饮业好不好做……聊得倒也算热络。
刚开始钱兴元和钱兴普还有些拘谨,后来看张元初父子俩一点架子都没有,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唯一让张元初有点哭笑不得的是,聊着聊着,这西个老家伙就把话题拐到当年的风月场上去了。
张元初这才知道,原来这几位年轻时,个个都是欢场常客,是那些老鸨子眼里响当当的大客户。
张元初听着这些峥嵘岁月,只能端着茶杯默默喝水。
偶尔扯扯嘴角应和一下,心里却首嘀咕:敢情这几位年轻时,都是城里响当当的风流人物啊!
聊了一阵,钱新之看张元初不怎么接这茬儿,觉得该说说正事了。
他搓着手,笑呵呵地问:“元初啊,你看你和诗瑶这亲事,打算啥时候办呐?说起来,你们俩年纪都不小喽。”
按理说,这种事儿该他和张兴忠两个当爹的商量着定。
但张元初不是一般人啊,你说成亲就成亲?在他这儿行不通。
人家身居高位,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时间安排上,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张元初当然明白钱新之的意思,钱诗瑶一晃都22岁了,过了年就二十三。
要搁他上辈子那会儿,23岁?急什么!大好年华呢!可眼下这年头,23岁还没嫁人的姑娘,都被人叫老姑娘了。
寻常人家,姑娘十六七岁,顶多二十出头就该嫁了。
想想自己,也确实该成家了,都28了。
他略一沉吟,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日程:“就过年后吧!等过完元宵节,开春之前,把婚礼办了。”
时间虽然有点紧,但这段时间反而是他相对能抽出身的时候。
一旦开春,事情就堆成山了。
尤其是北方大军一动,远东、高丽那边肯定要打起来。
上百万大军在那儿可不是摆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