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点头,伞柄残片划过羊皮纸:"阴眼能 ' 看' 见,七百年前初代掌门在我们血脉里刻了 ' 同生符 '。" 她的指尖停在 "心魂同契" 四字,"只要我们心意相通,血煞阵就永远差最后一块拼图。"
更漏声在骨层深处响起,这次带着说不出的苍凉。鬼母的分身们发出尖啸,渐渐融入头骨塔废墟,临走前扔下句话:"林九,你父亲的心脏,现在还泡在茅山的黄泉眼里......"
林九的手掌在剑柄上掐出血痕,突然想起第六十二章中鬼母的话:"清微堂的掌门,代代都是血河教的人柱。" 他望向苏若雪和二狗,突然笑了,笑得比黄泉的雾更冷:"原来最危险的不是血煞,是披着正道外衣的算计。"
"九叔,我们怎么办?" 二狗攥紧玉佩,发现裂纹中渗出的血珠,竟在地面画出茅山的轮廓,"去茅山揭穿他们?"苏若雪摸着伞柄残片上的血痕,眼尾的朱砂梅纹在萤火中重新亮起:"不,先关青溪镇的鬼门。" 她望向骨层出口,"血煞真君的魂魄还在井底,而我们......"
"有双生血脉和同生符。" 林九捡起镇山剑,剑身上的七星图与羊皮纸的八卦纹重合,"茅山的局虽狠,但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 他的目光扫过苏若雪和二狗,"真正的双星,不是等待献祭的容器,是能改写轮回的执剑人。"
头骨塔的废墟在他们身后崩塌,露出通往上层的血河阶梯。二狗望着苏若雪发间的朱砂梅簪,突然想起第七十章中井底鬼门的破阵符:"若雪姐姐,你说义兄的魂魄在老槐树底下等我们?"少女点头,引魂灯芯借着萤火化作义兄的虚影,轻轻拍了拍二狗的头:"等关上鬼门,姐姐带你去给义兄上坟,就用你赢来的槐花窝头当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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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风雪声从井口传来,却盖不住三人坚定的脚步声。他们知道,头骨密语揭开的不仅是七百年的真相,更是清微堂与茅山派的共谋。但此刻,他们手中有反制的秘典残页,心中有双生同契的羁绊,肩上有让青溪镇重见天日的使命。
苏若雪突然驻足,回头望向头骨塔的方向:"七百年前的姐姐没能护住你,现在的我......" 她牵住二狗的手,"不会再让任何人用我们的血去换所谓的太平。"少年望着她眼中的光,突然觉得黄泉的寒气不再刺骨。他终于明白,第七十二章的头骨密语,说的不是宿命的循环,而是人心的选择 —— 选择相信彼此,选择反抗强加的命运,选择在血河的尽头,为自己和所有受困的魂魄,劈开一条生路。
青溪镇的月光透过井口洒在骨阶上,三人站在光暗交界处,镇山剑的龙吟、引魂灯的青焰、双鱼玉佩的微光,在黄泉三层的出口交织成最耀眼的护符。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的,是七月十五的鬼门之战,是茅山派的真相揭露,更是双生劫数的最终破阵。
但此刻,他们不再是棋盘上的棋子。林九的剑不再为清微堂而挥,而是为了真相;苏若雪的阴眼不再为血煞而开,而是为了破阵;二狗的玉佩不再为替劫而痛,而是为了守护。当头骨密语的余音消散在黄泉深处,他们踏向光明的脚步,正为青溪镇的黎明,敲响第一声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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