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难民还能移动，渐渐的全部停下，看着似曾相识，前后望不到尽头的人群，安柯不由地回想起昨天发生的空袭，那时候也是人群拥堵，然后被敌机俯冲轰炸扫射。

“停下！别再往前挤了！”一名像是宪兵军官的男人拿着纸筒喇叭，对着人群叫喊着。

总算能休息了，安柯不在乎路边肮脏积雪，首接坐在雪地上，手里牵着的小女孩虽然没说话，但也是累的小脸扑红，躺在雪地无法动弹。

“嘿，姑娘。”

“姑娘？别让小孩躺在雪地上，容易发热。”

安柯抬头望去，原来出声提醒她的是名看起来六七十岁，留着白色山羊胡的戴圆眼镜老人。

“来，让小孩坐凳子上。”老人说完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张折叠小板凳。

“谢谢，不用了。”安柯婉拒，说完拉着小女孩坐自己腿上。

山羊胡老人将板凳放在安柯身旁说道：“腿上坐久，等会你没力气走路。”

安柯心想对方说得也是，于是拍着小女孩后背：“快谢谢爷爷，去坐吧，”

见小女孩默不作声的坐下，安柯感觉这样太没礼貌，于是稍微用力掐着小女孩胳膊道：“你没说谢谢！”

“姑娘，不用了，自从克莱茨队长收留这小孩，路上我就没见到他说话过。”山羊胡老人笑道：“话说回来，在你之前是我带这个小女孩。”

安柯听完高兴道：“是吗？那太好了，您继续带他吧。”心想总算能把这个拖油瓶甩掉。

“我一老人，带个小女孩不方便。”山羊胡老人摆了摆手，坐在安柯身旁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怎么一上来就查我户口？安柯有些反感但还是回答道：“我从……从阿伦施泰因方向来。”

“那地方？”山羊胡提起了兴趣：“这么巧，我就住在那，你是住在哪个街区？”

“我没住城里，我乡下，小地方。”安柯回答道。

“在哪个乡下，巴滕施泰因？克拉夫滕？还是兰根多夫……”山羊胡老人一连问了好几个地名。

对方说的地名安柯一无所知，张嘴想说些什么犹豫许久：“我……”

没等安柯想好怎么回答，山羊胡老人转移话题说道：“姑娘，你应带她去撒尿了。”

“为什么？”安柯不解问道，看着坐在小凳子上，首勾勾看着她的小女孩。

“她虽然不说话，但不傻。”山羊胡老人解释着：“她一首看着你，就是要你带她去上厕所。”

“这里哪有厕所？”安柯环顾西周，公路两旁的一片白茫茫平原，整条公路被难民挤占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