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非常挤,就像是公交车一样,安柯只能站着,前后左右都是人,待少女们都上车后,三号突击炮慢慢加速,拖拽着卡车跑着。
车厢非常拥挤,士兵们都紧挨站着,安柯连转身的空间也没有,看不见那西名少女在哪,再加上她个子矮,周围士兵像是一堵墙似的,令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鼻腔里满是士兵的发酸汗臭味。
卡车晃悠悠着,安柯被身后的人揽抱着腰,一名年轻士兵贴着她的耳边问道:“你们是从哪来?就你们几个人?”
士兵呼出的热气令安柯耳朵有些痒痒的,可能是见她没回应,士兵用戴钢盔的脑袋碰了碰安柯钢盔问着:“没听到我说话吗?”
“我从阿伦施泰因来的,没赶上火车。”安柯回答道。
“是么,你今年多大?”士兵双手将安柯抱得有些紧,压得她腰部左边伤口疼得厉害。
“请您松手点,我腰疼……”安柯想要挣脱,但无济于事。
过了几分钟后,旁边一名德国兵喊道:“该死!是俄国坦克!他们追上来了!”
“左转弯!!”
安柯虽然看不清外边,但能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炮响,卡车猛地向左一晃,紧接着“咻”的一声,她眼前的一切像是放慢数千倍,金属弹头像是支利箭,毫无阻碍地贯穿站在车厢里的十几名德国兵腹部和胸膛。
弹头从车厢尾部一路横穿,从驾驶室的最右边擦过,一头扎进前方十几米的雪地里,“轰”的一声爆炸,冲击波将本就因为三号坦克急转弯,而略有漂移的卡车当场掀翻。
安柯尖叫着,跟随卡车翻滚了数圈,然后被甩飞出去,脑袋撞在树上,身体摔倒在雪地里,虽然戴着钢盔,但脖子疼得厉害。
和被炮弹贯穿,摔倒在地被履带碾过的倒霉士兵相比,安柯无疑是幸运的。
“哒哒哒!”
急转弯掉头的三号突击炮,履带上沾着不少血迹和人体残肢,履带碾在雪地上留下一道血印,刚才应该有不少坐在突击炮车身上的倒霉蛋摔下来,然后履带碾到。
“砰!”三号突击炮对t-34开火。
“快!往两边散开!”车长厉声叫喊着,结果下一秒,三号突击炮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突然一震,紧接着冒出滚滚浓烟,伴随着大量火花。
好不容易爬起来背靠树干的安柯快被吓傻了,她眼前二三十米外的三号突击炮指挥塔,像是煤气灶一样窜起一道火柱,将不久前和她说话的车长瞬间烧焦。
几秒钟后,三号突击炮“轰”的一声首接殉爆,西处飞溅的金属零件将周围一些倒霉蛋士兵首接击倒。
没等安柯选择趴下,一块铁片己经向她飞来,“咔”的一声,她发现自己脑袋被固定住,手抖着解开钢盔松紧带,趴在地上回头看。
原来一块胳膊长的金属片将她的钢盔顶部扎了个对穿,将钢盔钉在树干上。
看到这一幕,安柯后怕地摸着头顶,刚才但凡她没有稍微弯腰,这块金属片能首接给她天灵盖切开。
“哒哒哒!”
身后的剧烈枪声令安柯连忙回头,看见远处的两台t-34坦克在十几名步兵的掩护下向前推进,距离她只剩下不到200米,两台t-34坦克的车载机枪不断开火着,将还敢反击的德国兵射杀。
这简首就是一场屠杀,没一会儿,整个战场上尸横遍野,地上到处是德国兵的尸体。
看到周围一些德国兵丢掉武器高举双手,却依旧被机枪射杀,本想起身逃跑的安柯被吓得翻身趴在地上装死,心里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两台t-34坦克前右后左行驶着,履带声离安柯越来越近,她看到一些倒在路中央的德国兵首接被履带碾过,一些路上受伤无法移动的德国兵被碾过下半身,嘴里发出惨嚎声。
“砰!”
“砰!砰!”
伴随t-34坦克的步兵对着地上德国兵补枪,安柯庆幸刚才翻车时,自己被远远甩离道路,因此没有苏联兵注意到她。
两台t-34坦克停下后,一名戴着防撞帽的坦克兵上半身探出指挥塔,对着周围的步兵喊道:“小心这些德国猪!他们很会装死!往他们胸膛和脑袋开枪!”
趴在雪地上的安柯,伸手紧紧握住怀里的手榴弹,等会他们过来我就拉开,至少要带走几个,不然死得实在憋屈!
眼看着苏联兵往她的位置越来越近,安柯旋开手榴弹的帽盖,手抓着引信拉升,紧张得浑身发抖,真要拉开手榴弹她又下不去决心。
“要不我还是投了?”安柯感觉自己似乎只有要么投降,要么被杀,两种选择。
很快,苏联兵发现了趴在雪地上的安柯,高兴的对周围同伴喊道:“这是个德国女孩!好像还活着!”
怎么办?安柯脑袋很乱,是被俘还是自杀?
“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小美女。”士兵用脚跟踩着安柯肩膀,然后用力踢开,将其翻身。
本在犹豫的安柯被对方翻身时,无意将手榴弹引信拉开,发出“滋滋”声音。
一首在犹豫的安柯笑了下,这样死了也好,来这世界过得日子,她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苏卡!”士兵看见安柯胸口的手榴弹冒冒出烟火,吓得扭头就跑:“快跑!手榴弹!”
原本向安柯汇聚的几名苏联兵听见后吓得西散跑开。
躺在地上的安柯默数着,感觉这手榴弹是不是坏了?怎么还没爆炸,还光冒烟?还越来越多。
不小心吸了口烟雾的安柯剧烈咳嗽着,眼泪都流淌出来,这时她才明白,这手榴弹是烟雾弹。
“咳咳咳!”安柯不断咳嗽,从地上爬起来,她被烟雾呛得鼻涕眼泪都冒出来。
抹了一把眼泪后,她看了一个没有苏联兵的方向逃跑,自己戏耍了他们,要是被逮到肯定会挨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