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现在用的名字叫孙守望。
其实孙守望的年龄也不大,今年不过就西十五岁,那时候大都成家成的比较早。
他大儿子牺牲的时候,刚刚二十岁,小儿子参加喜峰口大战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这个苦命的汉子,差点崩溃。
但为了信仰和革命理想,他还是强撑着一路走过来。
章飞沉默了,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他能想到对方心中是多么悲伤。
空气陷入凝滞,他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反倒是老孙很快就从难过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笑道:“你来的正好,今天是年三十,陪我喝两杯,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滴酒不沾,今天高兴,破次例!”
章飞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几个纸袋放到桌上打开,那是他给老孙带来的年礼。
两荤两素,酒楼打包来的招牌菜。
老孙让他先走一会,自己出去关门打烊。
临出门的那一刻,章飞分明看到他偷偷擦去眼角那一抹晶莹!
两人相对而坐,互道祝福,几杯酒下肚,老孙的脸上有了些许潮红。
“组织上认可你的建议,同意你想办法运作去沪市。等你这边定下来,我也会想办法去沪市和你汇合!
不过沪市现在的局势很不好,连租界都算不上安全,你要自己小心!”老孙给章飞夹了一块牛肉,低声说道。
“我明白,请组织上放心,我会早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对了,你离开山城的时候,最好不要带着电台,我到了沪市帮你想办法重新搞。
千里迢迢,带着这东西,会增加你暴露的风险!”
章飞想起这件事,赶紧给老孙叮嘱道。
地下党电台匮乏,尽管早在白色恐怖时期,延河那边就己经可以自己组装电台。
但是经过国党多年的封锁,以及物资短缺的影响,到现在电台还是稀少的可怜。
得益于章飞的重要性,老孙是有一部电台的,他不仅是章飞的上线,还充当着他的报务员。
老孙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点点头:“行,我想办法将电台交给山城市委的同志!”
1939年-1940年正是第二次国共合作的蜜月期,虽然中统和军统没有一刻放松过对组织的破坏。
但总得来说,双方在表面上还是极为克制的。
在山城,有组织明面上的办事处,还有多位组织高层,现在就在国党中任职,督促统一战线的建立。
但章飞知道,这些都是表象,尤其到了明年,也就是1941,皖南那场阴谋过后,情况将变得更加艰难。
但这一时期,他留在山城,很难为抗战和组织做出什么贡献,因为这里的焦点太集中。
光在军统内部,他就要面临庞杂的派系争斗,以及论资排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