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以免那人当真来报复。,2¢c+y+x*s′w¨.′c?o`m~
至少,在公主府内,是可以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的。萧懿龄有这个信心。
现在,向玉楼就自称是公主府门客,住在前院的逸水轩,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养羊。
他养的,便是萧懿龄刚刚搬进公主府,办乔迁宴那日,鲁国公送的羊。
彼时病弱瘦小的小羊羔,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少,能跑能跳,遍体雪白,身上是细软微卷的毛发,五官端正,十分惹人喜爱。向玉楼还在它的脖子上系了个长命锁,用桐月给编的红色丝绳系着,显得小羊越发可爱。
只不过,虽然有细心的爱护喂养,它还是比同龄的小羊体型小了不少,让众人都十分担心。
张峤则是还在养伤。
他的性命并无大碍,腿上的伤也渐渐愈合。除了骨折,他的小腿上还有严重的烧伤,治愈的过程固然痛苦,但也远不及张峤心里的伤痛。
萧懿龄虽安排人,替张峤将纪折霜的尸身殓了回来,却只让他坐在肩舆上,看了一眼。\s\h~e′n*n\v~f\u+.\c.o?m+白布盖着她的身体,只露出擦洗过的一张脸,恬然如深陷梦中。
张峤本还想上前揭开白布,幸而被向玉楼在旁边拦住。
“她一定不想以那个样子被你记住。”他说。
桐月见状,适时地递上一副纪折霜的小像。那是前阵子姐妹们闹着玩,互相画的,火灾那天正好被送去装裱,这才幸免于难。
纪折霜的小像正是张峤画的。
他画得并不好。或者说,很丑。但纪折霜却很喜欢,不顾张峤的反对,也一起送去装裱了,不想现在,却成了他唯一可以用来怀念她的东西。
向玉楼接过那副小像,摆在张峤腿上,告诉他:“这才是你想记住的纪折霜。”
张峤看着那副嘴歪眼斜,两边脸不一样大的小像,眼前浮现的,却是纪折霜向他笑得双眼弯弯的样子。/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深深地用目光最后一次抚摸着她的脸,不再挣扎,被送了回去。纪折霜的尸体,则被埋在了城外一处风水很好的地方。
从那以后,他的生活便多了一件事,那便是跟着向玉楼学习丹青。
张峤此生二十多年的时间,拿起笔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知道,在这个年纪从头开始学习绘画,是非常困难的。
但即便是要学到白发苍苍,他想亲笔为纪折霜画一副真正的小像,在他还记得她的样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