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远处的来人有多少。.8*6-k.a,n~s-h*u*.′c\o.m¨
隔着一座石板桥,韩彬站在桥这头树下的阴影里,只能听到,对面那领头的喝了一声,带着手下停在了距石桥百米的地方。
杂乱的脚步声停下,韩彬这才听清,还有一个脚步声未停,离他们更近,正踉跄地跑过窄窄的石桥。
“队长!是沉哥!”老八喊着,随即跑出去接应。
而韩彬听到来人是韩沉,未加思索,上前几步走到了桥头正中。
雨中桥头,大刀出鞘。
他手腕一转,刀锋劈开雨幕,又马上合上。雨水顺着刀身落下,敲上石板。他在那里一站,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那领头的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欲再往前。韩彬听见他骂了一声,随即吩咐手下撤退。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到听不见了,韩彬才回头去查看韩沉的情况。
韩沉被老八扶着,坐在条凳上,上半身倚在桌上。他没戴蓑衣斗笠,浑身湿透,左肩上一个血窟窿,已经被老八手脚麻利地暂时绑上止血,此时正在上药。′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他面色惨白,双颊却泛着病态的红,眼皮颤抖地耷拉着,双唇嗫嚅地说着什么。
“阿沉!”韩彬上前扶住他,让老八方便给他上药,又问老八,“他怎么样?”
老八小时候曾做过医馆学徒,识得药材,也是队中医术最好的。
他下巴微扬,示意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羽箭,道:“幸好箭上无毒,这伤口也没伤到要害,只是贯穿伤有些麻烦,多养养就好了。就是队长你刚才挡下的那支箭,居然射了这么远,只怕是用了重弓。”
待他用随身小医箱里的干净白布包扎好伤口,老八才又道:“不过队长,沉哥也不知是冒雨赶了多久的路,他现在高热很严重,得尽快吃药了。”
“镇上可有药堂?”韩彬沉声问道。
老八摇了摇头:“有,但是那药堂老板就是反水的证人之一。+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韩彬闻言,紧紧皱起眉头。一边是重伤急需药材的弟弟,一边是公主的吩咐“尽快撤出会平镇,不要再接触任何之前的人证。”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马车呢?”
“这个有!”
老八来不及拿斗笠,快跑着冲到了几百米外的茶棚老丈家。
老丈刚好有一辆马车,只是那马太老了,跑不快,他们匆忙之间来不及解释,留下五两银子,直接买下了马车和一床新被褥,又将韩彬骑来的快马换了上去。
韩彬趁着老八换马的时候,又去通知了老五,叫他带队,所有人速速回营。然后便驾着马车,带着韩沉和老八,直往咸京而去。
那匹马还是萧懿龄册封公主时,主管皇子妃嫔仪仗车马的凤麟厩晋奉给公主的良驹,公主又赏给了韩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