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早已恢复过来。虽然在马场丢了块玉佩,但找了两日也不见踪影后,他便没心没肺地又忙着去小南楼找他的新欢,切磋乐法去了。
而顾定安则恢复了每日到金吾卫上值的日子。时不时来公主府汇报案件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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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李钧案的案卷如今已经整理完毕。李钧虽是受害者,但受的只是轻微伤。依景律,卢三娘须受徒刑三个月。
而李钧杀害卢四娘、伤害崔氏这两个案子,虽然事实清晰,但依然需要继续收集证据。尤其是崔氏案,因时隔数月,许多物证早已湮没,只能尽力寻找人证。
而说服他们取得证词也是困难的一环。毕竟在市井小民眼中,鲁国公府这样的庞然大物若要报复,只怕许多人都没有反抗挣扎的余地。
好在,鲁国公近日远行,带走了府中不少人手。
而随着时间过去,奉命负责监视崔家附近的李氏鹰犬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懈怠下来,让前去悄悄打探收集证据的金吾卫找到了不少机会,取得邻里的证词。
只是,无论是李钧案还是卢四娘与崔氏的案子,萧懿龄都不打算立刻具折上奏。
“这几件案子,整理好后便放在金吾卫府保管,暂时不必上奏刑部和大理寺。”萧懿龄吩咐道。
顾定安不解:“殿下可是还有别的打算?”
萧懿龄定定地看了顾定安一会儿,直把人瞧得心里发毛,才坦言道:“我没有把握。”
“我们的证据收集得十分齐全,案卷也写得清晰,绝无含糊。这样的案卷交上去,谁也挑不出毛病的。”顾定安不解,急急地解释起来。
萧懿龄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
她面色沉沉,垂眼思索,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来解释现在的状况,却一时没什么思绪。
末了,她抬起头,复又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喃喃道:“我能相信你吗?”
她的声音很低,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自己,还是问对方。
顾定安闻言亦正色。他起身走近,单膝跪在萧懿龄面前,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我们是朋友。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相信我。”
萧懿龄心中还习惯性地盘算着:顾定安来自夏州,与京城势力并无牵扯,与鲁国公更是毫无干系,何况还有舅父为他背书,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可看进他的眼睛,听到他的话,这些盘算仿佛统统被击碎,化为齑粉。
“是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她想起那只被放在书桌一角的草编蚂蚱。
萧懿龄起身扶起顾定安,二人并排在桌案边坐定。随后她翻开反扣在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