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顾将军!”黎兆棠语气越发无奈。?如!文¨网^ ¨无-错/内!容·
他起身道:“我朝朝政,向来为世家大族所把控,我等寒门学子披荆斩棘,几朝经营,方得如今区区一隅。顾侯亦是起于微末,于战场上无畏拼杀,才有今日功绩,吾等素来引以为楷模。
“如今顾侯之子入京,代表的不仅是顾侯,更是寒门的一面旗帜。若能手握金吾卫兵权,那我们这些寒门出身官员,便有了与世族抗衡的底气啊!”
黎兆棠一番慷慨陈辞,讲得整个人热血沸腾,顾定安心底却愈发沉重。
“黎兄伟愿,顾某敬佩。只是,此番奉命入京,父亲曾有交代,叫我低调行事,少生事端。定安不敢违父命,更不敢违皇命。”
“我也并非叫你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黎兆棠刚说了半句,却被顾定安以手势示意打断。
只见他屏息望向空中,一阵微风拂过,他抬手射出一支竹筷,钉在了远处回廊檐下的木梁上。\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黎兆棠随即听到一阵鸟儿振翅飞走的声音。
顾定安道:“无事,是一只夜鹄。”
黎兆棠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跟着屏息。
他深吐一口气,正要继续说服顾定安,却听顾定安说道:“还有,黎兄,家父戍守边关,十年如一日,乃是为我大景边境安宁,百姓安居乐业。我辈行事,当为国、为民,而非着眼于世庶之争,党同伐异,谋私利己。”
“今日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黎兄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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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黎兆棠走后,卫渊才上前禀报。
“方才有夜鹄在檐上隐匿偷听,被将军惊走,卫启去跟了,但跟丢了。对方身法诡异,轻功了得。”
顾定安眼中泛起淡淡醉意,安慰卫渊道:“无妨,方才所谈之事并非机密。只是,这咸京城中果然藏龙卧虎,不知这只夜鹄又会飞回谁家……”
三日后,明旨下达,授夏州顾玄为左金吾卫中郎将,正四品下,掌管左金吾卫麾下两千在京禁军。*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领旨赴任的第二日,顾定安骑着马,刚到永兴坊的金吾卫衙署门口,就看见不远处,公主府门前停着辆崭新的马车。
新车比几日前损毁的那辆更加奢华高调。马车蓬檐下挂着乌木錾金的牌子,上书“荣惠”二字,木牌下坠着的铜铃随晨风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车前后有侍卫、侍女及宦官若干,那个名叫文杏的侍女正扶着萧懿龄出门上车。
电光火石之间,萧懿龄彷佛心有所感,朝金吾卫的方向看过来,正好与顾定安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