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明确指令就好办了。
李征连哎了两声:“好的,一应要用的东西,我即刻着人送来。”
他再抬头,目光挪向伶仃站着的林西月时,又多添了一重尊敬与恭谨。
离去前,李征再一次朝她点头致意。
林西月心里明白,他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对于这个男人的友善,她仍报以微笑。
等他走后,林西月站在那面紫檀隔扇门前,迟迟不敢动步子。
她垂着眼眸,对这个夜晚的疑惑和恐惧,在心里马达一样转起来,隆隆地吵闹着。
郑总自然瞧不上她,至多觉得她卑微怯懦,不敢顶他的嘴,在察言观色上有些造诣,顺带着怜她身世,偶尔兴致上来,信手施舍点滴恩惠。
但更深人静,孤男寡女就这么待着,林西月总是担心。
郑云州已经迈入门槛,转头看她。
隔着门板上镂刻空瓶的纹样,他问了声:“看什么,还不进来?”
林西月把那阵慌乱压下去,目光落在门扇的裙板上。
她声音轻柔地说:“这里雕的是金翅鹏鸟,经书上说,大鹏鸟是佛祖释迦摩尼的护法神,也就是迦楼罗的化身,象征着力量与......自由。”
说到最后,她在郑云州沉下来的脸色里卡壳,勉强才说完。
郑云州看着她,单薄的眼皮内褶里,压不住的不耐烦。
林西月低下头,他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索性不说了。
“讲啊。”郑云州朝她走过来,指着门说:“再接着讲,这门上还有什么花头经,这朵乱糟糟的云,这只野鹤,都讲上一遍。”
野鹤两个字蹦出来的时候,林西月差点要破功。
她死死地憋住了,不敢笑。
明明是祥云仙鹤的纹饰。
林西月摇头,仰起脖子,认真地建议:“郑总,我还是去别的地方住吧。”
“为什么?”郑云州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她不进去,他只好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别扭地和她说话。
林西月一副为他着想的语气:“郑总,您今年快三十了吧?”
郑云州哼了声:“做什么,你也要给我说媒?”
“不是。”林西月心虚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