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拖到水池边。+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郑澜透过细密的水流看见自己的手背皮肤已经开始泛红,这时一个超大杯往她旁边一撂。她诧异地看着大半杯冰块,转头望见身后的人,高高的个子几乎压了她一头。
“把手放进去降降温,带着杯子去隔壁坐着吧。”
邵昱年的语气里一点儿没急。说罢,他拿来吸水纸和拖布,蹲下身清理一地狼藉。
郑澜呆呆地坐在一丛矮脚葵旁,隔着玻璃看他提着垃圾袋顶着三十八度的艳阳推门出去。
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了。
还是因为同一件事。
郑澜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很不争气。
过了会儿他重又回来,径直走向了她。邵昱年俯下身子,带着蒸腾的热浪袭来,伸手绕过她的耳后,扯开她颈后的绳结再轻轻一拽,脱落的围裙在他手里被揉成一团。
“等会儿把药膏抹上。”他走出两步,想起了什么又回头,从裤袋里摸出刚买的烫伤膏递过来。,w?d-s-h,u`c^h·e.n·g,.\c¢o/m~
刚刚一瞬间灼人的热气和他清凌凌的冷静相斥又相融,周围的温度好像忽然正常了不少。
之前他没问,她也不提。
但这回郑澜终于没忍住:“高铁上的事……让你见笑了。”
邵昱年整理货架的动作微微迟滞,但没有回头:“人在难过时,有权利用任何方式处理情绪。”
他指尖划过铁观音茶罐,声音像环岛路上的晨雾般轻缓。
郑澜怔了怔。
从别人口中听到“难过”两个字,还是挺别扭的。
分手这件事,她从到到尾都洒脱利朗,不挣不缠,周围没人不叹她拿得起放得下。
至少在面上,她做得滴水不漏,其他情绪就留给自己慢慢消化处理。
把自己从往事的泥沼里拽出来并不容易,郑澜不断练习,却也总在跑神。
烫伤的代价有点惨重,她决定不能再重蹈覆辙。
于是和邵昱年强行聊天成了她保持清醒的重要方式。*卡?卡`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郑澜自揭老底:“其实我也是明大毕业的,我17级。”
邵昱年点着头:“唔,我16级的。”
郑澜:“你也没比我大多少,说起话来却老成得很。难道是因为读了博士,所以这么深刻?”
邵昱年:“……”
他重新打开萃取机,片刻后,骨节分明的手推来一杯颜色鲜亮的西柚汁,玻璃杯壁外凝着细密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