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上台,他下午仍然在练功房带孩子,霍眉捧着针线凑热闹。-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早上练的是唱腔和基本功,下午练表演,例如跳、转、翻、毯功、扇子功、水袖功等等。川剧不以唱腔见长,却以刻画人物的精细见长,融唱、念、做、打、舞于一体,因此表演的功课总是更加多些。
席秉诚今日也在,两人一左一右站着,怕这些学生受伤。
这样看来,才晓得刘洪生带走的学有所成的弟子有多少。那日演白蛇,她看着十几个虾兵蟹将都能同时做旋子,谁知漱金这边一个能做的都没有,那些孩子排队一个个上来,脚还没蹬高身子已经往下栽。
“不要哈腰!不要哈腰!地上有金子啊?”他恨铁不成钢地吼道,“王好运!”
王好运算是最好的,勉强还能绕着空地蹦一圈。席秉诚的表情遂有了极大的缓和,叫他再向其他学生示范一遍,夸奖道:“不错,高度很好。”
人家孩子刚咧起嘴角,蹦到这边来,席玉麟就冷不丁伸出戒尺把他在空中乱飞的手打了一下。¢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王好运连忙举平双臂,但下一秒就失去平衡,下巴快要磕到地板的时候被席玉麟拽着背心肩带薅起来。
但为了找回平衡而划动的手也往席玉麟脸上狠狠招呼过去,蹭下满手的绿色药膏。
“嘶——”
席玉麟疼得差点把手松了,但到底还是把人拎直。那孩子讪讪地走近一步,又瞅了瞅手上的药膏,似乎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抹回来。他只得咬牙切齿地把那孩子推了一把,“再排队去!”
“人家很累了,”霍眉在后面起哄,“你自己怎么不去排队啊?”
席玉麟只当没听见。席秉诚倒是回头来跟她说笑,“他是师父亲手培养出的高徒,功夫最扎实。”
“哪能有大师姐扎实。”
“有啊。”
席玉麟默默听着,一时半会儿没听见霍眉说话;回头看,发现那双桃红色的嘴唇已经小幅度地蠕动起来了,知道字句正在其间琢磨出形状、准备滑出,立刻道:“因为大师姐十几岁才入门,我有童子功。.d~1\k!a*n¨s-h-u¢.¨c′o?m/倘若她也是三岁开蒙,肯定比我强多了,行了吧?”
“哎哟,哎哟,”霍眉眯着眼笑起来。她的眼角平日里就上翘,笑的时候眼中部也往上弯,像片细长而柔软的柳叶,“干嘛呀,我正打算夸你呢。”
“你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