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师部指挥所。^x~k¢a~n?s*h?u¨w¢u/.·c^o`m^
窗外的天色沉了下去,残阳烧得跟血似的,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都染上了一层暗红,看得人心头发闷。
钟振国刚签完最后一份训练报告,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怎么也挥不掉。
就在这时,桌上那部红色保密电话猛地炸响!
尖锐、短促的铃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破了办公室的死寂,透着股让人心慌的紧迫!
钟振国神情一肃,动作飞快地抓起听筒,声音沉稳:“我是钟振国。”
“师长,‘客人’到了,二号门。”电话那头是警卫连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少有的凝重,甚至还有点……说不清是敬畏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看着挺普通,但那股劲儿……乖乖,比战场上下来的老将军还瘆人!”
钟振国握着听筒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绷得发白。
“知道了!按最高规格,首接带到小会议室!”
挂了电话,他看向正对着墙上军事地图出神的杨烈:“老杨,‘绿洲’的人,到了。”
杨烈“唰”地转过身,放下手里的铅笔,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得锐利:“这么快?!”这行动力,有点吓人!
“上面等不了。”钟振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暮色,“这盘棋,越来越大了。走,去会会他们。”
师部小会议室。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灯光照下来,冷冰冰的。
钟振国和杨烈刚坐下没多久,沉稳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进。”
门被推开。
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两个人影涌了进来,会议室的空气都重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是个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面相很普通,丢人堆里找不着的那种,但那份平静却让人心里发毛,沉得吓人。
他进来后,平静地扫了钟振国和杨烈一眼。¨5′0′2_t¨x^t\.,c\o·m/
就这么轻轻一瞥,两位在战场上滚过刀山火海、心志坚毅的军官,竟然同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那感觉很怪,就好像自己从军多年的经历,心底里那些隐秘的旧伤,连带此刻脑子里的盘算,都被对方无声无息地看透了。
这种感觉让他们很不舒服。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安静得像他投下的影子,锋利又沉默。看着二十七八岁,同样是中山装,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笔挺和内敛的危险味道,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的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面部线条冷峻,下颌绷得很紧。
最让人注意的是他提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又稳定。他走路的时候,那只手提箱纹丝不动,稳得不像是个外物,倒像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的一部分。
他进来时,也是极快地扫了钟杨二人一眼,像是在瞬间完成了某种评估,随即就垂下眼帘,再无波澜,安静地站在中年男人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钟师长,杨旅长。”中年男人先伸出手,脚步很稳,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被岁月和经历打磨过的厚重感,“我是李卫东,代号‘沙狐’。这位是我的助手,沈棘,代号‘沙棘’。”
“欢迎,李卫东同志。”钟振国起身,用力回握。对方手掌干燥,力量沉稳。“一路辛苦。”他随后朝沈棘微颔首示意。
沈棘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杨烈也紧跟着起身握手。李卫东的手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可靠。而那个叫沈棘的年轻人,手指尖是凉的,碰了一下就分开了,像是完成一个必要的程序,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双方落座。
没有客套,没有寒暄,气氛首接进入了正题。
李卫东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向钟振国:“钟师长,根据老李首长指示,‘绿洲’行动组正式与师部对接。主要任务,配合‘甘霖’,全方位调查‘神秘商人’。”
钟振国接过文件袋,神色凝重:“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简单说,”李卫东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清晰又郑重,“‘甘霖’组,由杨旅长负责正面接触,获取物资。+看`书,屋′ ·已_发¨布*最,新\章?节+我们‘绿洲’,负责侧面调查和情报分析。所有信息实时共享,由我首接向您汇报。”
钟振国快速翻阅文件。内容非常专业、严谨,考虑得极其周详,但也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审慎。
他抬起头:“‘甘霖’会严格遵守纪律。我们需要你们提供什么支持?”
李卫东转向身旁的沈棘。
一首沉默的沈棘,像是接收到了无声的指令。
他将那个黑色手提箱放在桌上,动作精准流畅,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
“咔哒”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
箱盖无声地滑开了。
内衬的黑色海绵里,静静躺着几件闪烁着幽蓝微光的精密仪器。那造型,那质感,明显透着一股超越这个时代科技的味道,让会议室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杨烈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控制不住的惊异:“这……什么玩意儿?”
这几样东西,跟他认知里的任何设备都对不上号!
沈棘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拿起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方块,手指灵活地拨动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开关。
一道细微的蓝光闪过,随即消失。
他看向杨烈,声音低沉平缓,像在陈述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微型定向拾音器。有效距离五十米,智能降噪,可锁定特定音源。”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杨烈心头猛跳的话:“理论上,三厘米厚的非金属障碍物,可穿透。”
“三厘米……穿透?!”杨烈瞳孔骤然收缩,心头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