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的手僵在半空,那湿漉漉的女声穿透房门,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q~i_u?s*h¨u,b.a+n/g_.,m^e*他的行李箱"啪"地掉在地上,几件衣服散落出来。
"程远......"
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带着某种急切的情绪,像是多年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程远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老周头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别应声,别看镜子,更别去后院。
程远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收拾行李。他把衣服胡乱塞进包里,抓起手机和充电器。屏幕亮起,依然没有信号。窗外,最后一缕天光正在被黑暗吞噬,老梨树的影子在暮色中扭曲变形。
"别走......"
声音突然变得凄厉,伴随着某种液体滴落的声响。程远惊恐地发现,房门下方的缝隙处,一滩水渍正在缓缓渗入,在老旧的地板上蔓延开来。
他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五斗柜。柜子上的相框摇晃了几下,掉在地上,玻璃摔得粉碎。程远弯腰去捡,发现那是爷爷六十大寿时的全家福。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站在爷爷身旁,而爷爷怀里抱着的正是五岁的程远。
就在他凝视照片时,一滴水落在相纸上。^b-i!x′i+a.6*6!6-.¨c,o+m!程远抬头,天花板上依然干燥如初。当他再次低头,惊恐地发现照片上五岁的自己旁边,多了一个模糊的水渍轮廓,像是一个女人弯腰站在他身后。
"砰"的一声,程远把照片反扣在地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突突首跳。必须离开,现在就走。
抓起背包,程远冲向房门。就在他的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整扇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外面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撞击。
"让我进去......"那声音现在带着哭腔,"求求你......"
程远踉跄后退,被自己的行李箱绊倒,重重摔在地上。撞击声戛然而止,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的喘息声和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一分多钟过去了,门外再无动静。程远慢慢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什么声音也没有。也许那东西走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风中微微摇晃。程远松了口气,正准备迈步,突然感到脚下一凉。低头看去,走廊的木地板上满是水脚印,从楼梯一路延伸到他门前,然后又折返回去。
那些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赤足留下的,水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天+禧¨暁*说!王· ?首/发~
程远的喉咙发紧。现在他必须穿过这条布满水脚印的走廊才能下楼。他咽了口唾沫,踮起脚尖,尽量避开那些水渍,向楼梯口挪动。
老宅的楼梯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程远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什么。下到一半时,他突然听到楼下堂屋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从浴缸里站起来。
紧接着是脚步声,湿漉漉的脚掌拍打在地板上的声音,一步一步,朝着楼梯方向走来。
程远僵在原地,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声音越来越近,现在己经到了一楼楼梯口。但楼梯上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