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内容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c?n_x.i!u?b¨a¢o+.\n¨e!t.
她问他,【在吗?】贺南序指尖一动,回了一个【在。】面对他的秒回,初黎却有些犹豫了。于是,贺南序一直盯着聊天界面上方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只见对方反反复复地停顿了好几次后,才弹出来一条消息。【今天下班,我能和你一起回去吗?】男人唇角不经意间轻扯了一下,正想着回复,那边却又很快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晚上还有事的话,我自己开车回去也可以。】贺南序直接回了两个字,【一起。】*初黎赶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贺南序已经在车里等着了。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刚准备坐上去却一眼发现车上放了一个很漂亮的小蛋糕。初黎顿了几秒,余光瞥了一眼车上冷峻疏离的男人,发现他并没有要多说的打算。于是她默默地将那个蛋糕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她的确有点饿了,便拆开盒子,吃了一口。蛋糕是绵软细腻的口感,不是过分甜的那种,带了一点青柠的味道,吃起来很清爽。初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话找话,“这个口味的蛋糕,我之前没吃过,还挺好吃的。”她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你要不要试一下?”正在开车的贺南序偏头看了一眼,倒也挺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嘴,就着她吃过的那个勺子,吃了一口。”初黎连忙问道:“味道还行吗?”贺南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像是答非所问似的,“贺太太这是在……求和?”求和?初黎想,是吧。“那如果我求和的话,你能不生气了吗?”要是换做平时,贺南序肯定一个台阶就给她下了,但这一次,他却明显没那么做。/w?o!s!h!u·c*h_e?n~g,.·c!o*m¨“一个蛋糕就想收买我,贺太太是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她才不会这样以为。初黎比谁都明白,像贺南序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他好好跟你说话,不代表他好说话。他退一步,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所以,初黎态度很诚恳,“我没想着一个蛋糕就想收买你,你哪怕要我给你亲手做一百个,一千个蛋糕也行,反正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可以的。”“哪样都可以?”被他这么一反问,初黎原本很坚定的某种信念,反而摇摇欲坠了一下。她想起了昨晚。她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再像昨晚一样,也是可以的吗?初黎眼底突然涌现的犹豫挣扎,倒是让贺南序觉得有点好奇她这会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他也不急,安安静静地给她思考的余地。就那么想了好一段路,初黎突然说,“是,哪样都可以,像昨晚那样……都行。”贺南序愣了几秒,没想到她刚才竟然一直在考虑这个。他不留痕迹地扯了下嘴角,“贺太太,你是觉得岔开腿在我身上动一动,就比什么都见效是吧?”初黎:“……”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初黎耳根莫名一热。男人嗓音磁性低醇,“事实呢,也的确如此。”昨天晚上一开始,她也主动过。她主动起来的时候,很爽。后来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他才被迫接下那主动权。初黎抿了抿唇,脑子里又是短暂的挣扎几秒后,也就顺着他的话下了,“要是这样真见效的话,你再等一个星期吧。?3~w′w·d~.¨c·o~m·”贺南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逗她,随口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等一个星期?今晚不行?”初黎:“你要是想浴血奋战……也行。”贺南序:“……”车内一下陷入无声的僵持中,只有一阵流淌着的轻音乐。初黎眼角余光观察着他的神色。她瞥见他绷紧的下颌线和看着略显严肃,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初黎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事实上,贺南序这会的确也有点心烦意乱。心烦自己昨晚怎么将她折腾的那么狠,又想着今天她生理期身体肯定不舒服,可他刚才在车上对她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也给她甩了点脸色,那她心理是不是也会跟着不舒服?对贺南序说,和她生气,的确是一件很棘手又很难做的事情。沉默中,贺南序将车开回家中。一到家,初黎感觉浑身上下有点黏腻的不舒服,吃过饭后没多久,便去浴室洗漱了。 贺南序则是去了书房。他打开抽屉,将那天从周振邦那拿过来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整齐地摆在了书桌上。他目光流动而过。有些东西他的确不想再去看第二遍。比如那个u盘。里头存了整整两千多张照片,全是在那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被偷拍下来。贺南序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雨夜,她仰着头,红着眼,倔强又坚定的控诉。‘你不会懂我的心情!’‘那你呢?你去找周振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其实并不想让你知道周振邦的存在,也不想让你看到那个u盘里的,被他以偷拍视角,拍下来的那一张张肮脏恶心的照片。’‘如果可以,我不想你看见我那见不得人的过去。’‘我不想让你看不起。’‘……’年少时遇到的阴影,像是一团黑沉沉的云,压在她的头顶,似乎随时都能掀起腥风暴雨,将她淹没。昨晚,她亲手抓住了他的阴影。可是他竟然都忘记夸她一声‘你真棒’,‘真勇敢’,而是跟她发了那么一通火。贺南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后仰地靠在那张椅子上。很久后。他找来一个器皿,往里点了火,缓缓松手,将手中的那个u盘丢了进去。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将它烧毁,吞噬。愿她那段不愉快的过去,也能随之烧毁,吞噬。等到器皿里的东西,全都成为灰烬,贺南序这才收回目光,回过神来。他又看向书桌上其余几样东西。一条珍珠项链,一本相册和一本日记本。那条珍珠项链他请专门的珠宝师做过修复,此刻装在红色的丝绒锦盒里,干净而明亮。那本相册他其实已经翻来覆去地看过好几遍。为了保存她的回忆,即便相册的边边角角都已经破损了,但他还是没有换掉那个外壳,只是替他将那一张张照片弄干净。至于那个日记本……他还没有打开看过。少女的日记本里,总是满怀心事。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小偷,想要窥探她的过去,可是,当他的手碰到那个笔记本时,却又忍不住地收了回去。*等到初黎洗过澡从浴室出来,发现贺南序坐在她的房间里,像是等了她好一阵。初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听见他开口,“我为我私下去找周振邦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初黎。”他说的很郑重。初黎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些事上别扭纠结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贺南序轻轻叹了口气,示意她往她的梳妆台上看,“物归原主。”初黎疑惑地将目光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些旧物时,短暂的不敢置信后是兴奋,惊喜。她快步走了过去,轻轻地将那些东西拿起来放在手里。果然,失而复得是人生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初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当翻开相册的第一页,看到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时,初黎强忍很久的眼泪还是没止住掉了下来。贺南序给她递过去纸巾的一瞬间,初黎却转身重重地扑到他的怀里,毫无防备,贺南序甚至被她扑的步子都往后退了一步。湿哒哒的眼泪蹭湿了他心口一大片。“谢谢……”初黎低声呢喃了好几遍。贺南序没说话,手却抚上了她柔软的发顶,一下又一下的安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她慢慢地也冷静了下来。“我没想到我还能拿回这些东西。”初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对他的感激,她抬起头,在他的下颌上轻轻地啄了一口,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压着声音跟他说,“等我‘那个’走了,我一定好好的……感谢你。”初黎一句话说的跟山路十八弯似的兜转,但不妨碍贺南序一耳就听明白。他轻笑一声,心情愉悦,“看样子,我要被贺太太轻易给拿捏住了。”“什么?”“以后你随便在我身上动一动,你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得给你。”“……”两人之间那不对劲的氛围,到这一刻,才算真正的缓解。初黎听着他的话,忍不住打趣他一句,“那这是很明显的亏本生意,你这么一个精明的商人,怎么还会上钩?”他不以为意,声音淡淡的:“愿者上钩。”她难道不知道吗?她甚至不用抛出任何诱饵,他都会心甘情愿的上钩。